“你是当真的吗?”慕子月问他。
清晨的薄雾蒙蒙胧胧,冷肃的风煞有些初秋的味道了,站在院里望着对面那个背对着自己的男子,慕子月的心里还是存着一丝侥幸,或许是因为她答应了南熙的无理要求,所以风清扬才答应媚千娇的无理要求。
可是,纵使如此,昨夜她还是一夜未眠。
“我和千娇是在一次行动中认识的,初见面时是敌人,我的剑伤了她;她的毒亦伤了我。”风清扬转身却平平叙述起自己跟媚千娇的缘分因果来,“她是个很率性的姑娘,因为第一次见面说喜欢我,所以就给了我解药,从那个时候开始就一直在劝我离开慕家,要我跟她江湖逍遥。不管在别人眼中是如何看待她的,总之在我眼里她一直是个敢爱敢恨,敢做敢当的好姑娘。”
“你想要说明什么?”慕子月的心丝丝抽痛。
“其实有好几次我都动心了,真的有想过要离开慕家跟她走。不过。。。。。。”风清扬的淡淡心动在遇上改变了的慕子月的时候便全盘否定了,他终于知道他这一生会追随的人只有慕子月一个人。风清扬微微一笑,“上天给了我更重大的使命,只是她为我蹉跎了太多年岁,始终是我对不住她,终要给她一个解释的。”
“那你打算如何解释?”慕子月急忙追问。
望着她眼中的急切,风清扬眉梢微皱,反问之:“三小姐又打算如何向皇上解释?”
同样的问题,同样的无解。慕子月沉默了,可是她仍然不甘心,道:“风哥哥,对我来说不管是一个月还是一年一辈子,有些爱是不会改变的。”
“我亦如此!”风清扬回应。
虽然他从未大方承认过他喜欢慕子月,可是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他还是后悔了,这是红果果的在给她希望啊。望着她眼睛里闪烁着的星光风清扬低下头远远离去,不再说话。
风清扬走了没多久,雾气渐渐散尽,日头露出半张脸灿烂的笑着。这时中宫那边有宫女来唤,说是皇后要见她!
慕子月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当初南熙当着全天下的人的面向她求婚,成家小姐不可能不知道这事。如今她刚做了皇后会不会心里有芥蒂想把自己给怎么样怎么样呢?
收拾整齐,让丁心陪着一同去了中宫。
皇后坐在后花园的八角亭里等她,一身雍容华贵,凤冠高髻果然让人生出些敬畏来。慕子月深深吸了口气,掸了掸自己那一身一始既往的绯色衣裙,带着淡淡笑容拾阶而上。
“慕子月拜见。。。。。。”
“不用多礼,快起来。”慕子月双膝还没曲完,那头皇后已经亲自起身把她扶了起来,四目相对,皇后眼里眉间全是笑意,硬拉着她坐下,又是斟茶又是说笑,这让慕子月很是不习惯。
“本宫唐突,把你叫过来没有吓到你吧。”
慕子月望着她眨巴了几下眼睛随即笑道:“皇后娘娘说的哪里话,能得娘娘召唤那是子月的福气。”
可不知为何,听着这话皇后笑得却有些勉强。
慕子月又忙道:“皇后跟皇上新婚燕尔,子月恭祝皇上皇后龙凤永同在,白不相离。”
“龙凤永同在,白不相离。。。。。。”皇后呢喃着,随即却无奈笑道,“可惜要实现这话前提要愿得一人心啊,若那人心不在你身上,如何不相离?”
慕子月一怔,果然今天是想找她的茬吧。唉,这天下最大的院子有天下最多的是非,后宫永远是姻脂战场,不见硝烟却闻腥血,所以不管从哪方面来讲,南熙都绝对不能要啊。。。。。。
见慕子月怔住,皇后掩嘴轻笑,又道:“今天叫你过来有两个目的,一来是感谢你;二来也是想认识一下南朝百姓口中的女英杰,还有皇上心心念念的姑娘究竟是什么样子。”
慕子月打着哈哈笑得极其无辜:“什么女英杰,或许只是瞎猫遇着死耗子了,皇后过誉了。”
“预言什么的本宫是不懂。”皇后缓缓道,“不过本宫也很清楚若没有你便没有皇上的今天;更没有南朝的今天;自然也不会有本宫的今天。谢谢你是应当的,不管你想要什么本宫都会满足你。”
慕子月忙摆手示意她什么都不想要。
皇后又笑道:“像你样特殊的人物想来也确实是看不上凡尘俗物的。也难怪。。。。。。难怪皇上对你用情至深。”
慕子月突然从位子上弹的站了起来,瞪大铜铃眼望着皇后。忙解释道:“皇后误会了,其实皇上只是觉得一时新奇好玩,怎么可能真的喜欢我呢,再说了她若真的喜欢我又岂会娶皇后呢,对不对!”
“娶本宫是他的无奈吧。”皇后似乎什么都很明白,幽幽叹道,“慕姑娘,你不知道吧。昨晚他抱着我叫的却是你的名字呢!”
啊。。。。。。啊啊啊啊啊。。。。。。
“皇后娘娘。。。。。。”这时旁边的宫女小声焦急的唤她,显然对皇后这般的剖白有些不满,皇后却轻轻摆手示意她不必在意,转头望向慕子月笑道:“说真的,本宫确实是有些忌妒你,可惜本宫也很清楚,在他心里你有着无可替代的位子。”
“娘娘何须担心。”慕子月慢慢镇静下来,笑道,“我终究是会离开的,命中注定南朝不属于我,我亦不属于这里。而皇上却会永远属于皇后你,永远永远!”
“或许吧。”皇后单手撑着太阳穴笑了笑,“只是,本宫有一种预感,你若离去,他定会伤心,且会永远伤心。”
慕子月当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望着皇后的面容她呆呆的沉默。
皇后也看向她,突然道:“喜欢一个人是不是就是要让他过得开心!我既做了皇后也就决定了要跟天下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如果现在只你一个女人我都做不到宽容大度,那将来要如何面对后宫三千佳丽,所以本宫做了一个决定!”
慕子月有种不好的预感,想阻止皇后说下去,可皇后已经说出来了:“你留下来吧,留在皇上身边什么样的妃位都任你选。我亦尊你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