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宋怀玉在见到霍铮面具下的脸登时觉着自己是个花心的,初始时喜欢盛远那款,眼下却在瞧见霍铮的脸后变得更欣赏喜欢。
&esp;&esp;他眉眼有着不同于仲彦景那般昳丽妖艳的精致,剑眉星目,如朗月清风,看着尤为的舒服,挺鼻薄唇,轮廓流畅且分明。
&esp;&esp;“霍霍将军”
&esp;&esp;宋怀玉被他脸颊上那颗朱砂痣与颈间那颗相相呼应,感叹着他的痣长得格外合适漂亮。
&esp;&esp;“都是老房子了,所以会有老鼠攀爬。”
&esp;&esp;他微微低头,肩上落下的发丝落在她的亵衣里,落在她的眼睛上,痒痒的,却不难受。
&esp;&esp;“多,多谢霍将军。”
&esp;&esp;宋怀玉从他怀间离去,想起方才自己看到老鼠后狼狈的尖叫蹦跳,再看看跟前一身便服的霍铮,长身如玉,气质出尘,哪里像驰骋沙场多年,威名赫赫的将军?
&esp;&esp;她颇为不自在地理了理皱巴巴的亵衣,拍拍心口,仍心有余悸。
&esp;&esp;“时候不早了,若是宋姑娘担心房内仍会有老鼠出现,不如换去我那房间睡吧。”
&esp;&esp;霍铮眉目如画,那双黑眸里清楚映射出宋怀玉矗立在烛火中的侧影,她身着单薄亵衣,及腰的长发稍显凌乱地搭在肩侧,低头时,颊边碎发落下隐隐遮起她那张在跳跃的火光中,显得分外柔和的侧脸。
&esp;&esp;这几日在他这儿的悉心照料,她往日浅浅凹陷的脸颊有了肉感,微抿的檀口也如秋季熟透的石榴果,泛着诱人的红。
&esp;&esp;微翘的鼻头显得她有些娇憨可爱,尤其在那浅浅一圈的绒毛底下更是如此。
&esp;&esp;“没事,经过刚才那样一闹,老鼠估计也不敢出来了。”
&esp;&esp;宋怀玉摆摆手拒绝他的好意。
&esp;&esp;“那如若后半夜还有老鼠出没,那么就唤屋外侯着的侍子,他一直都在。”
&esp;&esp;昏暗的光影底下,霍铮的眉眼处也染上几分疲倦,多日的繁忙让他根本没有太多时间去休息,久而久之,眼下便生了青黑,就连下巴上也生出了短短的青色胡茬。
&esp;&esp;“霍将军,您因要务缠身多日没有好好入睡,所以您也早些歇下吧,要是再遇到老鼠,我会叫他的。”
&esp;&esp;宋怀玉看出他的疲乏,温声道。
&esp;&esp;“嗯。”
&esp;&esp;霍铮倒也没有多做久留,像宋怀玉说的那样,他这些日子太累了,算起来合眼加起来的时间都没有三天,他伸手捏捏发酸的眉心,轻声嗯了句便走了。
&esp;&esp;挺拔的身影映照在门窗上,宋怀玉走到门口探出双眼睛目送他远去的背影,青灰色的袂角很快消失在转角。
&esp;&esp;“呼”
&esp;&esp;宋怀玉挪开视线,无意瞥看地上那滩老鼠身体里流出的血,身子一抖,连忙关上门扉,让跳跃不停的烛火镇静下来。
&esp;&esp;经过那一闹,宋怀玉也是不敢把烛火给灭了,战战兢兢地躺在床榻上。
&esp;&esp;他,应该就是那个梦里出现的小小少年吧那么,那个藏在树叶里头的小小少女,应该就是他心悦的人了,至于那个小小少女是谁她猜不准。
&esp;&esp;或许是她自己,又或许是长宁的女帝宋清风。
&esp;&esp;“诶呦,管他的,家里还有三个男人呢睡了睡了。”
&esp;&esp;宋怀玉翻了个身,双腿夹着被子深睡过去,这回的梦里,她梦见重回了孩童年代,在那个还未发生疫病的村子里做坏。
&esp;&esp;偷别人家的鸡蛋鸭蛋、在河里抓鱼、偷窃他人家里的腊肉和腊鸡、欺负比自己弱小的男孩儿女孩儿等等一双手都数不过来的坏事,以至于第二天她醒来,甚是厌恶原身曾经的所作所为。
&esp;&esp;“宋姑娘在想什么?”
&esp;&esp;霍铮的声音打断宋怀玉越飘越远的思绪,她正了正身子,撩起马车的垂帘一角,注视马车外的人流攒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