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在家吐血呢吧,谁知道,”索月萝不以为意地挥挥手,“总之,他托我给你带个话,两件事。第一,他说,他不介意与你共结连理。”
沈蔚听得一脸懵:“共结……什么?”
“连理。”
“什么鬼?”沈蔚只觉莫名其妙,完全不懂杨慎言为何会有如此荒谬的说法,“共结连理?!我还不介意跟他共结妯娌呢!”
“等等,等等,”索月萝扶额,努力理清这其中复杂的关联,“即便是你嫁给了杨慎行,那你与他五哥杨慎言也没法成为妯娌吧?”
“妯娌”这种关系,最起码……得由两个及以上的女人才能构成啊!
沈蔚笑得尴尬,伸手刨了刨自个儿头顶:“呃,那不重要。我是说,我没有要嫁给杨慎行,跟世子更没有什么关系。”
“仿佛听到杨慎行汪地一声哭了出来。”索月萝忍不住笑到抖。
虽京中众人大多并不清楚沈家与定国公府的恩怨,但六年前沈家门口立起那块“弘农郡四知堂杨氏与狗不得入内”的小石碑时,也曾引起街头巷尾一阵热议。
索月萝只隐约得知,沈蔚与杨慎行之间像是有些牵扯。但沈家从不解释,杨家也未吱声,具体细节便无从探知了。
“开、开什么玩笑,他才不会哭,”沈蔚略略垂眼,避开她居高临下的戏谑目光,“况且,怎会是‘汪’的一声?”
“那,‘哇’的一声?”索月萝从善如流地改了个拟声词。
“那不重要……”沈蔚总觉在索月萝面前无所遁形,尴尬又无力,“索大人,不说有两件事么?”
“哦,对。第二件,据说杨慎行今日回府就钻进了厨房……”索月萝若有所思地拿手指点着自己的下巴,认真道,“出于曾经同袍之谊,定国公世子提醒你,近期切勿随意吃杨慎行给你的任何东西。当然,若你抵挡不住美□□惑,那就当他没说。”
“……有劳索大人。”沈蔚觉着,那位世子杨慎言定是回京后就闲出病了,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索月萝站起身来拍拍身上尘灰,遥遥笑道:“好了,话我都带到了,走啦。”
“多谢,”沈蔚执礼恭送,“索大人慢走。”
翌日清晨天光尚未大亮,传旨公公早早便自内城出来,到沈家传了圣主口谕。
擢令剑南铁骑征西将军沈蔚,即日上任鸿胪寺卿侍卫长。
沈蔚接了口谕,送了传旨公公离去后,才苦笑着摇头。
六年前她负气离京的起因,最初的最初,便是为着这“鸿胪寺卿侍卫长”一职。如今六年过去,当初求而不得的东西今日却迎头砸一脸,真真是人生如戏。
不过话说回来,游手好闲、混吃等死的好日子也该到头了,人活着总得做点事才对。
回房时遇到童武打西院出来路过她身旁,她忍不住手贱就去人家的小脸蛋上摸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