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忻宣凝眸,“你意思是说,洛王极有可能是放火盗图之人?”
都若离赶紧躬了身,严正道:“忻王爷,小的可没那般说,咱们现在是在研商,并不是在定谳,一切得看证据。WW。VM)”
“那么问题来了。”夏候煜淡然勾唇道:“说你单纯的那个推测吧,白晋鹏本是卖酒的,自身的这个身份是很明确给世人看到的,他若真要杀人,还会用酒这个介物吗?岂不是让人来怀疑他?”
“大人,使用自己最熟悉的方法杀人,不合情理吗?”都若离挑眉道。
“倒是合情理的。”月忻宣思忖道:“可小王总觉得单纯的怀恨杀人不成立,那勾栏院的地方,为了女子争吵斗气自是会有,但多数应是男子之间的斗争吧?何会拿女子来泄恨?”
都若离微笑道:“小的是将这两种可能作个推测,小的亦是认可那不单纯的推测更合乎情理一些,那当然,此全为推测,若想寻真相,还得依靠实据。”
“好,我们就按这个不单纯的推测来研商,先看洛王爷动机。”夏候煜唇角微勾,带了一贯的冷意,道。
“动机?”都若离洒然而笑,转眸向月忻宣,“大人,忻王爷不便是他的目标吗?目标便是他的动机。”
月忻宣唇角微涩而笑,道:“手法呢?别忘了现场无打斗,无血迹,门窗完好,难不成是洛王命令死者喝毒酒,死者便心甘情愿而喝?”
都若离眸光沉定,道:“自古以来,皇帝赐毒酒,不是这般吗?再者了,可以让人控制了死者,直接灌酒的,或者放迷烟,死者迷糊了再灌酒,不无不可,这儿是账房,晚间此处无人,就算有打斗,那后院离得远,亦不会有人知。这种由于目标与手法一致的让人死法,做起来简单多了,可不似庄之燕那种掩人耳目的死法。”
夏候煜扫眼看她,眸底冷星微绽,道:“你说话就不能长点心眼?”
都若离撇嘴,“这不在研商案情嘛,就我们四人,又无他人。”
“你断不知死字怎写。”夏候煜沉冷道。
“无妨。”月忻宣抬了手,淡声道:“朝堂中及后宫惯用的赐毒酒的刑责亦不是没有,王爷亦是会赏人毒酒,若离倒没有说错。可是有一点,若洛王真要杀白掌柜,何会选择在此当口呢?昨日他因酒中渗水之事来兴师问罪,正好让你们遇上了,而晚上来杀人,这不明摆告之别人他有嫌疑?这合常理吗?”
都若离微拧眉,思量片刻道:“是不太合常理。”
“还有一种可能。”夏候煜沉声道:“借刀杀人。”
“借刀杀人?”
都若离与月忻宣同时看他。
夏候煜削薄唇角微抿,道:“另有他人借洛王爷的手杀人。洛王爷昨日白日里与死者有冲突,这是事实,而死者亦在都若离面前表露出担忧,他这一死,所有人首要的肯定是想到洛王爷,会把洛王爷列为第一疑疑人。这不正好是借刀杀人吗?”
“若在那个‘他人’的角度,这便是杀人的最好时机,若死者是那‘他人’的人,这排己除他之计,还真是巧妙,可谓是不动声色。”月忻宣眸光一闪,清清亮亮的看二人。
都若离点头,“由此,便排除了白掌柜单纯杀人的可能,剩下的便是洛王杀人,及‘他人’杀人,我们把事件往回推,白掌柜的毒酒令庄之燕死去,庄之燕的香囊出现在火场废墟,庄之燕是被忻王爷赶出府的,忻王府中有藏宝图,无论是谁放的火谁杀的人,动机便是藏宝图。能知忻王府内有藏宝图的,那必不是普通人,敢剑指忻王爷的,亦不会是普通人,这般,忻王爷心中该有个数了吧。”
月忻宣眼底温润春水翻了翻,泛了一丝寒意,眸光停在夏候煜脸上,浮光幽幽,唇瓣紧抿了一下,像下了某种决心似的,轻声开口道:“若离,其实皇上手中无传国玉玺。”
“啊?”都若离心头一震,抬眸惊诧的看屋内三人,眸内闪了疑惑及震惊,张口结舌道:“这……这是怎一回事?”
“是真的。”夏候煜眼波冷湛,寒星浮动,似阴鸷似森寒,令人不寒而栗。
都若离胸口缓缓起伏,心思澎湃,颤声道:“为何要告诉小的这些?”
她不想知道得太多,知得多死得快呢,这可是皇家宗室的秘闻,岂能容他人随意知道的。
看一眼那如柱子般杵在一旁的雷二虎,“小老虎也知道的吗?”
雷二虎淡笑,“我亦是现在才知,都大哥,镇定些,忻王爷告诉咱们,自是有计较的。”
月忻宣大手轻按都若离肩头,微用了力,似给她转递温暖淡定的力量,浅淡轻弯唇,道:“若离,小王告诉你这些,是望你尽心查案,对于为何选择你,你亦该明白了吧?此事不宜声张。传国玉玺早在先帝时就已被盗,不过,你们放心,当今皇上可是按祖制登基,先帝传的位,这无甚过失的,皇帝六玺皆在,只欠传国玉玺,先帝遗诏命皇上无论如何要把传国玉玺寻回。皇上正为传国玉玺之事发愁,无奈又出现藏宝图被盗一事,皇上以为此二事必有关联,这才与太后及小王合议,命夏候兄来查此事,事关国脉啊。”
“传国玉玺代表正统,无传国玉玺……”都若离不敢置信的低喃,“皇上既便是得先帝传的位,亦容易招人非议……那盗传国玉玺之人居心可想而知,这藏宝图又被盗……拿到玉玺便需要钱财需要力量……”
“啊?这是要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