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量小,毒性发作得慢,所以这样,我更趋向于凶手是见庄之燕未死透才加那上那一掐之说,一般命案发生,仵作当日验完尸便会把尸体送往义庄,这样一来,还能有谁知死者是因毒而死?凶手想是了解公门做事的这一套,所以在毒量做了控制,为了不让尸体在短时间出现毒发的迹象,故毒量小,这毒量一小,死者就不容易马上死,这般就有了这一掐。”都若离笑笑,“当然这一切,也只是我的猜测,并未构得成推断,还请大人自行斟酌。”
夏候煜眸光微扫,睨眼,“所以你才向本官要五日,要想等尸体发生变化,是吗?”
都若离抿唇笑,眸光灵黠淡闪,“大人英明。”
说完揉了揉鼻子道:“大人,这算是有点头绪了,剩下该查谁,如何查,那便是大人的事了,现下可否容小的去洗个热水澡,这都要染上风寒了。”
夏候煜眼眸扫看看地上,再看向她,道:“把地上陶片收拾妥才许去。”
说完转身便往外走。
“是。”都若离微躬身。
她这般卖力做这件事,无非是希望万花楼脱了干系,不让夏候煜查出她是万花楼之主,若是知她是万花楼之主,这命案及火烧忻王府之事,她便逃不了干系,若夏候煜是个狠绝的主,拿她来当替死鬼,那她便是死定了。
这日子过得好好的,她怎么都想不到,她会与那么大的案件牵连了在一起。
春日阳光透亮如水,郊外草长莺飞,浓浓翠翠一片秀润,皇庄驯马场中,一身短衣束装的月忻宣在驯一匹枣红大马,马儿躁狂得厉害,不停狂跳。
“王爷,这马儿太野,且不管吧。”太仆跟在不远处大声喊。
在远处的都若离见这般,惊得心儿“砰砰”乱跳,突然身边黑影一闪,夏候煜已快速向大马掠去。
夏候煜转眼到了马边,伸手拉马缰,沉声道:“忻王爷快下马。”
月忻宣脸色微变,“夏候兄,不可,你且先离开,小王就不信制不服它。”
突然马头猛烈一甩,几乎将夏候煜甩一边去,夏候煜大手紧紧的按了马头,稳住重心这才没有被甩开。
而马上的月忻宣双腿夹了马肚子,臀离了马背,尽量减轻自己身体给马儿的重量,大声道:“夏候兄,马儿烈,你走开。”
“不行,王爷请下来。”夏候煜轩眉紧紧的拧着,沉定看他,“何必勉强呢。”
月忻宣神情一滞,苍白之色瞬的染上了脸,深邃眸中透着沉积不化的悲凉,手儿微松,一时失了神。
见他这般,夏候煜黑瞳一敛,大手按了他握马缰绳微凉的手,沉声道:“王爷,不可这般,都过去了……快快下马,别和自己的身子过不去。”
这时那马儿扬了前蹄,马身几乎直起,夏候煜眸一闪,死死按了马头,“快下马。”
月忻宣神情一动,眸光一棱,松开马缰绳,跃身下马,由于马儿颠跳得厉害,终还是被甩了一下,滚落泥地上。
夏候煜目如惊电,大声喊:“照看王爷。”正说话当口,马儿前蹄踢到他前胸。
“夏候兄……”月忻宣未及站起身,惊呼,“小心!”
“王爷。”
“大人。”
都若离与太仆奔了来,两人将月忻宣扶了起来。
“梁太仆,快,快去帮帮夏候廷尉。”月忻宣脸色焦急道。
被马蹄中胸口的夏候煜一个纵身跃上马背,拉扯了几下,马儿奔了起来,不一会儿,马儿不再狂躁,竟由着他驾御了。
这般惊险万分,直令都若离看得口瞪目呆,这小气大人可真厉害,那么烈的马竟被他驯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