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儿心下一松,再眨眨眼,恳求道:“请太后净面,开始上妆吧。”
太后心有疑惑,却再不说话,扶着她手进了寝殿,坐在梳妆台前,净过头脸,涂上面油,开始等待上妆。
外间开始飘雪,光线不算明亮。
老太后的面色越加惨白,还泛着些青紫色。
猫儿心下越加奇怪,只悄悄捏一捏太后手,极轻微的问道:“娘娘究竟怎地了?谁向太后下的手?”
昨儿夜里,她气走萧定晔后,又自我反省了半夜。
哪个时代都有阶级之分。便是她上一世所处的环境,都按照财富将人划分了阶级的。
现下她倒了血霉到了这个朝代,成了人人可踩死的蝼蚁,她要么高举造反大旗,将她和萧定晔的阶级掉个个儿,要么就闷头忍着。
除了这两条路,还有第三条路,就是死。不陪他们玩了!
然而造反这条路,她没有能耐。
自杀这条路,她不甘心。
她能走的唯有“忍”,得忍着她的怒火和性子,将萧定晔顺毛捋,以此麻痹他的神经,缓解和他的关系。等半年后,他麻痹大意。她才能借机离宫,开个铺子,招个汉子,自此走上康庄大道。
而要将萧定晔顺毛捋,将他公子哥捋的开心、捋的顺意,她想的明白,着落点就得放在老太后身上。
此时老太后听着她悄悄问话,立刻向她挤眉弄眼一回。
猫儿心里苦笑:猜表情,奴婢不擅长啊。
她向老太后回了同样的表情后,先往近处阿娇嬷嬷面上瞟了一眼。
老太后立刻蹙眉。
好,阿娇嬷嬷安全。
她以顺时针方向而去,将宫娥一个个瞟过。
老太后一时蹙眉,一时怔忪。猫儿明白,怔忪便是老太后拿不定主意。
她拿着粉底的手忽的一颤,粉盒掉在地上,吧嗒一声,将粉底摔出粉盒。
她忙忙一指一位可疑宫娥:“这位姐姐,麻烦清理一下。”
宫娥只踌躇了一息,便顺从离去。
猫儿立刻向另一位可疑宫娥道:“麻烦这位姐姐去废殿,让明珠送另一盒粉底来。”
宫娥转头看向太后,待太后点过头,方退出殿去。
猫儿又惊叫了一声:“啊!有耗子!”
待余下的宫娥乱成一团,四处寻耗子时,猫儿忙忙抓紧时间相问:“太后放心,奴婢同五殿下无任何私情。五殿下不放心您,您何处不舒服?”
太后左右一瞟,低头悄声道:“太医查不出来丝毫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