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刻意开着门,撩起帘子,声音极大的同猫儿唠嗑:“还记得你上御花园冲撞皇上的事吗?”
猫儿一脸懵逼,内心一阵惴惴:“何时?”
他又继续追问:“还知道你将楚小姐揍出一对乌青眼的事吗?”
猫儿二脸懵逼,内心再一阵惴惴:“何时?”
随喜掷地有声,将萧定晔教他说的话,撂了出来:“失忆,每起死回生一次,就要跟着失忆一回。”
他给猫儿使个眼色,猫儿瞬间明了,立时虚弱的嚷嚷:“我失忆,我又他娘的失了忆!”
猫儿能明白,萧定晔指点她失忆的初衷。
这样她就能否认很多事,譬如背后黑手让她干的事,她就可以往后拖延,争取时间。
然而她一失忆,又带来了很多新问题。
第一,黑手还给不给她解药啊?迫在眉睫,她身子已经有点不适了好吗?
第二,她的买卖还能不能继续做啊?如何打着失忆的幌子做旧买卖啊?
第三,她隐约记得,她还有一门亲?退不退啊,到底要不要退啊!
她觉得萧定晔是猪队友,她根本就不该被他牵着鼻子走。
李巾眉对猫儿装失忆,十分不给面。
随喜走后,李巾眉偷偷问猫儿:“我也不同你废话,你就说,买卖还做不做?”
猫儿眼神纠结。
李巾眉并不着急,开始慢条细理的说起了此前联系的寄卖之事:“二十支口红早就卖的干净,那铺子掌柜见天催我再寄放。若不是我阿娘那几日着凉咳嗽,我早进宫来寻你。”
猫儿十分意动,细细算了一笔账。
一支六两银子,分给寄卖铺子一两,余五两,二十支就是一百两。
除去返给李巾眉的二十两,再除去废殿众人的工钱,再除去原材料成本,她至少能收三十两。
她咽了咽口水。
李巾眉一笑,继续道:“我将此前拿过你的一盒粉底给那掌柜看过,那掌柜有眼力见,一眼就瞧出里间混合了上好的珍珠粉。十分想要寄存。你说,我们一盒卖多少银子?”
至少得二十两。猫儿思忖着,京城顶尖的铺子里,妆粉卖三十两。她这粉底,一盒至少得二十两。
李巾眉一笑,这才压低声音道:“我知道,你打了楚姐姐,你假装失忆,是想逃脱罪责。可买卖也不能不做啊,你不想赚银子?”
猫儿再咽了咽口水,恶向胆边生,立刻拍板:“这位姑娘说的对,我虽失忆,可做妆粉这件事却是生来就会,如何都忘不掉。你先回去,我准备两日,看看做哪种妆粉比较好。”
李巾眉大事敲定,再不理会她装相,神采奕奕的去了。
宫里的八卦传闻,最先知道的永远是奴才。
猫儿的这一件八卦事先从掖庭传开,再到了后宫,再往上层传,等连前朝都听闻时,猫儿已经已在传言中起死回生了三四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