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霞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拒绝了。
我只好退而求其次,说:“要不先留个联系方式,以后方便联系。”
她说没手机,传呼用得少了,办公室号码聊天也不好。但最后好说歹说,她把办公室号码告诉了。谭卫兵如获至宝,赶紧存起。接着他把准备的一个小礼物——玉石挂件递给她,她脸一红,两个手摆个不停,再次拒绝了。看来要这个顽石点头,还要点水磨功夫。“那我就不打扰你了,下次再来找你聊天。”我微笑着跟她道别,离开了印刷厂。
这是一场可以预知结果的见面,后面再写信或打电话吧。
然后在学校附近吃了饭,谭卫兵去找那位几十年的好兄弟!
在下午两点多才到石坪乡政府,找到农技站,在门口望了望,没看到那熟悉的身影。
难道周末回家了?
又走到隔壁的农村合作基金会,一问才知道他在石坪学校耍,她女朋友那儿。
谭卫兵到了学校,转了两转,碰到一个人,就问“请问农技站的邓勇,听说今天来黄老师这儿耍,不知道在哪儿?”
“黄老师回老家了,他可能也去了吧?”
谭卫兵一愣,看来今天不是晴空万里无云,还有一两朵乌云,好事多磨。但拿这些来考验一个几十年的兄弟,又有哪个兄弟经不起这样的考验?
问了黄老师的老家在哪儿后,这位老师又说车子开不到她老家,还要走十来分钟路。
于是在乡政府的百货店里买点烟酒茶等东西,又称了点拱嘴耳朵尾巴等卤菜。然后东打听西打听,边走边问,终于来到黄老师的老家。
这个时候家家户户都养了狗,每次狗都是呲牙咧嘴地欢迎我,还不停地欢呼“欢迎、欢迎”。谭卫兵只好扯起喉咙喊“邓勇,邓勇”,他的声音大,穿透力又强,瞬间压倒狗叫声。
一个熟悉的伟岸的身影出现在谭卫兵的眼前,又看到了一双迷惑的眼神。
他走上前去,“勇哥!”紧紧握住他的手说:“我叫谭卫兵,与你的校友李兴是同事。我专门来找你耍的。”说完把放在地上的礼物递给他说:“这是给你女朋友家的。”
谭卫兵真切地感觉到他的脑袋瓜子懵圈了!这是谁?又这么热情和激动。
谭卫兵说:“我们找个地方慢慢吹,还是?”
这时黄老师也站到勇哥的旁边,她说:“就在我屋耍嘛。”谁不知道热恋中的男女一刻也不想分开,如胶似漆。但有些东西又是不能与外人道也,那玄而又玄的东西,要单独聊才能有效果。在这儿聊,怎么能支得开黄老师?如果不说点隐秘的东西,又怎么能取信于勇哥?
这是黄老师的父亲站在屋门口说:“就在这儿耍,晚上就在这儿吃饭。”知道老黄老师是喜欢喝酒,谭卫兵还专门带了两瓶剑南春酒。所以就对老黄老师说:“谢谢您,我与小邓在附近转转,晚上陪您喝一杯,然后再回农技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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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又对小黄老师说:“我有点隐私的事向你的勇哥请教,所以先借一会你的勇哥,好不好?”
美女老师是不愿分开,但还是大度地说:“没事没事。”
于是他就和勇哥朝屋后的山上走去,这个天尽管有太阳,但还不是那么热,二十几度的温度正适宜。山上有树,有鸟叫,有微风,甚是惬意。
边走边问他们站里几个人?他的工作怎么样?还是先闲聊再进入主题。
走到山顶,找到一棵大松树,躲在树荫下坐下来。
眺望远方蜿蜒起伏高低不平的群山,再看看山下错落有致高矮不一的民房,谭卫兵的思绪一时在眼前,一时又回到前世的峥嵘岁月。
沉默了一会,谭卫兵才说:“我给你讲个奇怪梦吧,梦中的你我是最好的兄弟。为了证明我了解你,我说一下你的情况和社会关系,包括黄老师家的情况。”接着就把他的家庭情况、社会关系以及黄老师的情况也说了些。比如说你姐给你生了一个侄女,名字叫什么等,你的样子像你妈妈,你爸爸性格犟,会理发等,黄老师是三姊妹中的老二……等等。
“也许你会说这些情况都不是秘密的秘密,都能打听。但真要打听这么多人和事,又还不在同一个地方,有那个必要吗?怕不值得吧。”谭卫兵在说完我的现状后接着说道。
“其实在梦中我们今天并不认识,我们认识或者说见面还有六年多。我就讲一下我们是怎么认识又怎么交往的?”
“梦中的我们尽管兄弟情深,但彼此都混得蹉跎,邓叔叔秦妈妈跟着你十几年,起早贪黑含辛茹苦,却也没有享到福。究其原因,就是我们没有出人头地,然后小家庭不顺。你分手后也是遇人不淑,说起她也是一坛醋。如果问为什么分手,我说你是有责任的,我不赞成你们分手。所以我提前来见你,一是想改变我们兄弟的现状,二是提醒你仔细思考,决定了以后,坚决不能三心二意。你知道你们生的小孩叫什么名字不?或者说你们有一个商量不?如果有,你莫说结果,我来说,看是否一样?”
“生男生女我肯定不知道,但名字却有过讨论。”
“就是名字中包含你两个的姓吧?因为你女儿很优秀,考的是北京科技大学计算机专业的本硕博连读,所以要么就不在一起,在一起就不要分。我两个的经历很相似,但是又有不同。那梦中可是有20年的交往,所以我俩之间经历的事情太多太多。我俩个本是有抱负的青年,硬是被生活折磨得皮青脸肿。我俩的人生被现实踩在地上摩擦。原因就两个:一是手里没钱;二是家里不顺。”
“现在我们俩个面临的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成家,我们要立业、要有所建树,那么我们的后方一定要无后顾之忧。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那么前提就是我们合理合法的经济收入足够支撑我们工作,让我们有底气不去吃拿卡要、不会去贪污受贿!在梦中我们最大的问题,不只是贫穷限制了我们的想象,不只是贫穷限制了我们的终点、限制了我们的顶点,而是我们连起点都没有。”
“你从喝一瓶啤酒操练到能喝四五瓶,也只是整了个副科长。尽管你有很多证书,还是牛逼哄哄的证书,但最后因为遇人不淑,你的经济比我还要落后。房子也没有了,父母就只有住在你姐姐家,你也借住在你姐姐家。空有满腹才华,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梦中那操蛋的人生、憋屈的人生、遗憾的人生,从我们今天见面开始就会发生你意想不到的变化。”
“那么今天我的建议是什么?第一个拿文凭,专科本科,越早越好!党校电大哪个方便就是哪个。第二个有机会就考公务员,或者是直接提拔为乡镇领导。至于到底怎么选,看机会吧!我们的优势是什么,除了有明确的理想和人生目标,就是穷得只剩下钱了。我们已经有那个底气,去追逐那豪情万丈的人生、去追寻那指点江山的梦想。”
“你是不是今天只是偶尔有梦想,偶尔还找不到方向,偶尔觉得石坪农技站既是你一生的起点又是遥遥无期的终点?”
勇哥不知所措地看着我说:“这……这到底是……,我脑中是乱的。”
“你回去就说‘我有几个生意,请你投资入股,比如开建材门市、搞房屋装修,我找到你是因为李兴说你的人品好。’其他的酒桌上我来说圆就是。晚上我们回农技站,明天我回去。你现在有什么困难没有?”
勇哥想了想后摇了摇头。谭卫兵也笑笑,心想曾经的困难真的已不再是困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