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果小说

玫瑰果小说>解连环词牌格律 > 第160页(第1页)

第160页(第1页)

吴仁站在司衙外远远看见李培南担着一肩露水走过来,丰神俊朗的样子,脸色也如往常一样冷清,可他这个老江湖,还是瞧出了不一样的东西。不管李培南做不做得成世子,背后整治什么事情,他对安子,势必还是上心的。书信一发过去,他就连夜赶来,这里面的急切,明眼人一想就明白。吴仁好好将李培南请进了司衙,没料到闵安并非是明眼人之列。闵安问:“阿循怎会放小姐不管?”她绾发为辫,穿着水红夹袄与撒花裙,被花翠推到李培南跟前时,一阵衣染清香也随之而去。今天的闵安装扮得极为漂亮,李培南也忍不住多瞧了两眼。没听到回答,闵安又狐疑问道:“阿循来这里小住还是入募?”她在乡野闾巷早已发放公文,为司衙招募各类人手。若是入募,李培南需得听从她指派,她极想弄清楚。花翠在后咳嗽了声:“木头脑子,就不兴人家来看看你么。”闵安不悦答道:“他说了,万事小姐为重,我又怎能耽搁他的功夫。”李培南拂去袖上清露,从容说道:“不耽搁,我顺路。”花翠走出带上门,想了想,还将门上加锁。☆、表露心迹司衙今天休沐,不闻鼓梆声响,阳光从窗纸渗入,屋里极静。李培南走了半夜,面无倦色,只是他一直安宁坐着,拾起木几上闵安随手放置的卷宗抄纸查看,并不说话。闵安时不时逡眼看过去,觉得他仍是那样冷淡,几次想开口,又不知该说什么好。李培南穿着石青色长袍,领子里露出一段细白中衣服色,着装上已如往日不同,近似于民,不显富贵。闵安想了想,拖着一张小马扎凑到他跟前说:“阿循看着穿得不多,不冷么。”“不冷。”“那饿么?”“早膳常吃玉米汤馎饦。”闵安回头瞧瞧桌上花翠留置的小米粥与炊饼,有些犯难。她本是随口问问,倒没想李培南回得很直接,告诉他的喜好,似乎还有要她亲自置办之意。李培南看见她的神色,将抄本隔开她凑得极近的脸,淡淡道:“办不成的事,不必殷勤来问。”闵安于是隔窗喊:“翠花开开门,我要下厨。”花翠甩了声音过来:“不开,你们把话说透了再出来。”说透是个什么意思?闵安纳闷。但她不知李培南却是听得懂。他懂,依然吝于去说。闵安取来案盘,放在李培南跟前:“粥还是热的,你先吃吧,晚上我再下馎饦给你。”李培南依言喝完一碗粥,闵安则在一旁乐呵呵地瞧着。她不知为何会那样高兴,还忍不住说:“阿循留下来才能吃到馎饦。”李培南回道:“歇息片刻,我就上路。”闵安诧异不少:“怎会这样忙!你刚才说‘顺路’,难道是真的路过我这儿?”“我需去一趟白木州总兵府。”听到名号,闵安稍稍紧张:“岛久公主家又出了什么事吗?”白木州总兵即是衣久岛的父亲哲使大人,自从李培南送回了他那中毒昏迷的女儿,他便与李培南断了来往。李培南事后是否与哲使修缮关系,闵安并不知,她只听到衣久岛苏醒过来的消息后,就连着烧了几夜的高香,感谢老天爷开了恩。随后她问过李培南,衣久岛会否再来楚州游玩,他却不应。不过这次李培南倒是答得利索:“无事,公主唤我过府一叙。”闵安腹诽:无事的地方你会去么,不是生乱就是惹得人家姑娘挂念……她低下眼睫,小心藏住脸色,低声说:“你就不能写封信与她叙叙别么,我这地儿也少不得你。”“为何少不得我?”闵安声音更低:“兵匪乱,关口松,司衙也没个能帮衬的人。”李培南抬眼看她:“你还真当我过来,入募做你属从的?”闵安声如蚊蚋:“你不是曾说过……么,又不见你践诺。”她低着头,白皙脸上带着一抹红晕,与夹袄衣色相辉映,像是一株雪空下的霞草。不等李培南回答,她已羞得无地自容,一点点朝前蹭,鼻尖撞到了他的手臂。隔着这么近,李培南都未听清她在说什么,只得抻着性子不回答。闵安有点急了:“你还说过很多小话,不单是这一句,难道都想反悔不认么?”李培南冷淡道:“我说的话很多,你又何时听得进去?”闵安心里沉了一下,暗想着他果然生气了。回想以前发生的诸多繁杂之事,确是很少替他考虑过,一次次罔顾了他的心意,甚至最后被老爹带走,再也不能去见他。那么他现在不理她,待她冷淡,也是应该的吧?闵安给自己鼓足了气,大声道:“阿循说的心意那句我确是听进去了,现在不准反悔!”“哪句?”“自愿做我的随侍,被我玩弄在股掌之中!”李培南静静看了闵安半晌,说道:“一年不见,你的脸皮倒是厚实了些。”闵安红脸朝前蹭了蹭:“阿循答应我可好?”“理由。”“现在我是官,你是民,你需听从我的指派。”李培南淡哂:“你那三品提刑有名无实,论号令,还比不上我这白衣身份。”闵安勾着头,脸快红破了:“所以我才要留你在身边,让你去号令他人嘛。”“你想得倒美。”李培南淡淡道,“用无本生意赚得便利,我又没任何好处。”“那你想要什么好处……”“若我娶柔然那日,你需穿官服在前替我压轿。”闵安像是被雷劈了似的,满脸死灰色,抬起头去看李培南:“你当真要娶柔然?”李培南敛容答她:“谁说我不能娶?”闵安心乱如麻,听见他如此认真的口气,一月来想不通说不清的感觉一下子明朗起来了。原来她就是怕他心有所属,不再理会她,才一次次急匆匆地逃开了。她蓦地记起许久以前,她在海棠山捕猞猁时,曾问他一席话,他就答过:“我想要的东西必定会亲手去取,无人能阻挡我,军权、王权、妻子、富贵都是如此。你现在怕我,躲得紧,日后我调头喜欢上了别的,你不后悔吗?”他那话意,她现在全听明白了。他留在西疆,辗转奔波几座总兵府中,就是为了亲手夺回属于他的王权富贵;她现在不怕他了,想亲近他,他却忙于周旋公务私事,难得看上她一次;最可怕的是,他似乎真的喜欢上了柔然,还想娶她为妻……于公于私,柔然陪在他身边,都要强过她带来的影响。若说她不悔,那绝对是笑谈。她悔得肠子都青了,脸色怎么也控制不住,一下子变得苍白。看到闵安低头不语,李培南发狠说道:“我歇息一下就动身,你去忙吧。”闵安悲愤地想,他连逐客令都下了,我还有留下来的余地吗。她木然朝外走去,拉了拉门栓,才想起房门被花翠锁上了。就着额头撞上门框的样势,她低着头无声哭泣起来。李培南闭目养神一刻,睁眼发觉闵安双肩抖动,静候了许久,都没见到她有忍泣的念头。他出声唤道:“你过来。”闵安哭得两眼通红,涕泪长流,哪有颜面走回李培南跟前。李培南起身走到闵安身后,将两手撑在门上,用胸怀虚拥住她,低头在她耳边说:“你现在试到了心痛,以后就不准再错一步。”闵安紧紧抵住头,泪水长流。她也不知她是否做错了什么,但心痛的滋味可真不好受。李培南亲了亲她的头发:“痛过了,才能长个记性,我也是这样熬过来的。”他不屑于说,闵安离开楚州后,他夜夜难以安寝,只想着把她找回来。他调兵攻打北理,打算孤注一掷,她却狠得下心来,依然对他不闻不问,那时的他已完全冷透了心。

已完结热门小说推荐

最新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