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铁栏杆的后面。
&ldo;这场景似曾相识。&rdo;
比起浑身不自在的吴笑慈,宋春生倒是好整以暇,她靠在椅背上,枕着手臂看着身边的人,&ldo;没坐过这个位置吧,好好珍惜,以后还不一定有这个机会呢。&rdo;
吴笑慈听着她阴阳怪气的话,眉头一皱,转过身面向她:&ldo;其实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现在正好有时间,不如你来帮我解决一下这个困惑如何?&rdo;
&ldo;你先说,我听听。&rdo;宋春生仰起头看着车顶。
&ldo;我记得你入狱之前曾经对我说过,等出狱了,想和我一样找份记者的工作。&rdo;吴笑慈看着宋春生的侧脸,发现她的眼神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而产生半分波澜,好像这话是从别人口中说出来,与她没有半点儿关系一样。
&ldo;我觉得这很现实,因为那时候你只需要做两年的牢,两年结束,你刑满释放,到时候如果你愿意留在芜城,凭我在业内的关系总能帮你找到个合适的工作,以你的能力也一定能在岗位上有所建树。只可惜后来你选择了逃狱,这个罪名加上你之前的杀人罪,再进去可能至少五年‐‐那么五年以后,你想做什么?&rdo;
宋春生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
她看着车顶,但目光好像穿过车顶到了不知道多远的地方。吴笑慈在一旁能清楚地感受到她的沉默。
或许她看到的不是风景,而是回忆,是过去,是一些已经放弃了的永远也追不回来的东西。
&ldo;二牙现在在哪。&rdo;
半晌,宋春生突然开口问。
吴笑慈:&ldo;前段时间我刚去看过他,他比你好,考虑到他的家庭情况和生活环境,再加上态度良好,判了三年缓了一年。而且他之前镇上的那个高中的校长亲自出面写了保证书给大学,学校和法院协调过之后也同意保留他的学籍,允许他出狱之后可以继续读大学。&rdo;
宋春生垂眸:&ldo;是我害了他。&rdo;
吴笑慈摇了摇头:&ldo;你害得最深的是你自己。&rdo;
&ldo;是啊。&rdo;宋春生轻叹了口气,&ldo;害人害己,像我这眼的人还展望什么未来呢?五年啊,太远了。&rdo;她的眼前仿佛被浓雾笼罩,&ldo;我能不能活过五年还难说呢。&rdo;
她转头看向车窗外,脑袋随着车子的晃动一下一下轻轻砸在玻璃上。
&ldo;我第一次来山原市,很像欣赏外面的风景。可惜一路奔波,来的路上没顾上看,到了这里又是来去匆匆,现在好不容易有点时间能朝外看,但还是坐在警车里,即使是看到了,也是一片棕黄色。&rdo;
就像是她错生在那样一个家庭中,又错做了那样一个决定,从此以后,她的人生就从来都不是她自己的。
宋春生心情低落,吴笑慈也是心绪繁杂,正当两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的时候,载着她们的警车却在这时候突然剧烈地前后晃了一下。
&ldo;刺啦‐‐&rdo;随之而来的是刺耳的刹车声。
吴笑慈没系安全带,身子被惯性往前推,脑门一下子磕在了面前的铁栏杆上!
&ldo;哎呦卧槽&rdo;她一个没控制住,忍不住骂了出来。
吴笑慈五官都因为额头的疼痛而挤在了一起,她龇牙咧嘴地蹲在座位和椅背中间的空档里,也就自然没看见外面发生了什么。
但坐在一旁的宋春生却是在警车停下之后就立刻看向前方的挡风玻璃,等她看清发生了什么之后,瞳孔便一阵紧缩‐‐挡风玻璃被一块不知道从哪来的砖头砸中,但幸亏这辆车的玻璃大概用的不是便宜货,被砖头砸了一下也没碎,只是从中心点向外辐射出蜘蛛网一样的裂痕。
&ldo;怎么回事?&rdo;
坐在吴笑慈前面的那个警察问了一句。
但是因为挡风玻璃被转头砸的全是裂缝,也看不清前面究竟发生了什么,那个警察问完之后,便推开车门下车,准备去看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