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门口,他又转头,&ldo;能麻烦您个事儿吗?&rdo;
另一边,宋春生和伍成的老婆去屋里谈事,剩下吴笑慈和胡二牙两人在饭桌上大眼瞪小眼。
少年脸上还带着巴掌印,一直低着头。
吴笑慈看不过去,给他夹了一筷子菜放在碗里:&ldo;吃一点吧。&rdo;
少年没理他。
&ldo;上午在院子里往你头上浇了不少水,对不起啊。&rdo;吴笑慈说道,&ldo;当时我也是气坏了,所以才有点冲动。&rdo;
&ldo;你那叫什么冲动。&rdo;少年别开脸,睫毛颤抖,&ldo;我才是冲动。&rdo;
吴笑慈点点头:&ldo;不错,反省地还挺快。&rdo;
胡二牙一直手撑着额头,露出苦笑:&ldo;先是被水泼,再是被扇巴掌,怎么可能再不反省。&rdo;他抬头看着对面的年轻女人,犹豫了片刻,开口问道,&ldo;小吴姐,你知道我这种情况会被判几年吗?&rdo;
吴笑慈摇了摇头:&ldo;我不是学法律的,不太清楚。不过我觉得判几年倒没什么,对于你们来说最该担心的应该是档案上会有不光彩记录。你还年轻,出来以后上学工作都不耽误,只是档案上的记录会跟你一辈子,还有你心里因为杀人产生的愧疚也会跟你一辈子。&rdo;
少年沉默片刻,双手捂住自己的脸。
&ldo;如果时光能倒流就好了。&rdo;他的声音有几分哽咽。
&ldo;如果时光倒流,你难道就不会冲进去杀他了吗?&rdo;吴笑慈反问。
胡二牙脸色突然变得惨白。
答案是会,他还会。
范依依和宋春生是他最重要的两个人,是他可以用生命去保护的人。
如果时光倒流,当他知道老冯是杀人凶手的那一刻,他可能还会冲进去做同样的事。
身后传来脚步声,吴笑慈回头看,是白朗回来了。
&ldo;走吧。&rdo;
她起身。
&ldo;等一下。&rdo;白朗走向内屋,再出来的时候手上拿了个塑料袋。
吴笑慈眼睁睁看着他把剩下的蘑菇炒肉和两个馒头打了个包。
回去的路上,她忍不住问:&ldo;你没吃饱吗?&rdo;
男人目视前方:&ldo;今天这种情况难道你还奢望明天早上会有人给我们两个做饭吗?&rdo;
吴笑慈恍然大悟。
是了,以前都是胡二牙给他们做早饭,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恐怕从现在开始到他们离开,两个人都得自己想办法觅食了。
&ldo;对了。&rdo;
夜风吹过,吴笑慈扒拉了一下自己的头发,&ldo;自传的大纲我准备开始写了。&rdo;她说,&ldo;这几天发生的事也会提到,不过我会弱化,主要把重点集中在宋春生的身上。&rdo;
她边走边说道,&ldo;其实我还想再等等,这几天发生这么多事,肯定会对她产生很大的影响,等回去以后和老姚请示一下,如果能做成一个专题,跟踪报道也是好的白朗,你在听我说话吗?&rdo;
男人一愣,回过神来,扯扯嘴角:&ldo;抱歉,我刚才走神了。&rdo;他快速眨了几下眼睛,&ldo;你刚才说开始写大纲了是吧,然后呢?&rdo;
吴笑慈歪了歪脑袋:&ldo;我倒是很好奇你在想什么。&rdo;
&ldo;我再想这几个人的死。&rdo;白朗眉头轻轻皱起,&ldo;赵望根,范依依,冯老头。为什么会在短短几天以内相继死亡,他们之间会不会还有什么别的我们不知道的联系。&rdo;他说,&ldo;比如在宋家坟前捡到的范依依外套上的绒球,冯老头手里的小半张奖状,还有陈晓峰,他为什么会躲在范依依的家里‐‐这些都还不能解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