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老头的眼神一直色眯眯地盯着吴笑慈的胸部,让她突然产生了个错觉,以为自己身上穿的不是冲锋衣,而是比基尼。
&ldo;大叔。&rdo;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弯腰观察尸体的白朗突然直起腰,挡住冯老头看吴笑慈的事先,&ldo;能让我们自己在这儿呆会儿吗?&rdo;
男人比老头整整高了两个头,就这么站在小屋里,压迫感不言而喻。
冯老头讪讪地转身:&ldo;当然,当然&rdo;他走到门边,一边走一边说,&ldo;我帮你们把灯打开&rdo;说完眼神又恋恋不舍地在吴笑慈身上扫一圈,最后才一瘸一拐地退出房间。
&ldo;谢了。&rdo;
吴笑慈朝男人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
&ldo;不客气。&rdo;男人从口袋里翻出手套递给她,&ldo;这个棺材铺距离不远,你晚上小心一点。&rdo;说完弯下身,继续扒赵望根的衣服。
赵望根死的时候,上半身是一件棉质的旧外套,刀插进去的时候外套是敞着的,所以没有刀口也没有血迹,但外套表面有很多划痕和破烂的地方。
吴笑慈在旁边举着相机认认真真拍照,白朗则是负责翻找。
&ldo;嗯?&rdo;
男人眉心一动,手底下从外套的内袋里翻出一张被水浸湿的纸条。
吴笑慈拍了张照,然后凑上去。
&ldo;是张名片吧。&rdo;虽然上面的字已经全部模糊,但从形状和纸的厚度来看,应该是名片,&ldo;赵望根刚越狱出来,身上怎么会有名片呢?而且还放在贴身的口袋。&rdo;
她仔细看了好几遍,也没能辨认出名片上原来的字迹和图案。
&ldo;还有这个。&rdo;
那边男人又递过来一个东西。
吴笑慈接过来,是火车票的一角,和名片放在一起。
&ldo;火车票是被撕碎的,至于为什么还留了个小碎片‐‐&rdo;白朗突然顿了一下,微微弯腰,脑袋凑到女孩面前。
吴笑慈吓了一跳,不明就里地看向他。但在看到男人即将滑下鼻梁的眼镜的时候反应了过来,抬手为他把眼镜推了回去。
男人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直起身子,继续说道:&ldo;‐‐至于为什么留了个小碎片,两个可能。第一,是车票是在口袋里撕碎的,扔的时候不小心漏了一块;第二,是撕碎之后收回口袋,再一小片一小片分开扔掉。&rdo;
&ldo;第二种可能性比较大。&rdo;吴笑慈点头,&ldo;或者两者结合,在口袋里撕碎,扔的时候也是分开扔。&rdo;
总之凭现在这一小块火车票,也没办法知道什么有用信息。
外套里面是一件棉质方格衬衣,腹部的刀正好插在系扣子的地方,白朗解了四个扣子就没办法继续解下去,只能就这样把衬衣拉开,露出一片青白色的胸膛。
赵望根的胸膛上有很多伤口,而且都是旧伤,长短大小都有。能看得出,他这些年在监狱里的日子确实也不好过。
吴笑慈这两天在补资料的时候发现,原来当年赵望根在万溪村里也算是个致富领军人物。早些年他用倒卖中草药赚到的钱在山下开了第一家餐馆,餐馆刚一开业,就赶上了农家乐之风盛行,生意火爆异常,没几年就又开了几家分店,可以说是赚得盆满钵满。
后来因为被查出不孕不育,所以才萌生了想买个孩子的想法。
没想到上门买孩子被拒绝之后,还因愤怒杀了宋家一家。
之后的判决就如报道上所写,因为赵望根被查出患有癌症,所以原本的死刑改判无期。现在看来,应该是赵望根散尽家财,给自己买了一次活命的机会。
至于当年的癌症是真是假,吴笑慈觉得,那八成就是个借口,和现在的&ldo;精神病&rdo;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