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杜宅,一群人在大厅商量怎样灭了这伙土匪,杜爷的心一直“咚咚咚”跳个不停,他从老乞丐口里已经证实了自己的猜测,这伙土匪就是日本人,按理说杀了日本土匪他不应该害怕,可听到他们说要连王升一起全部歼灭时,他害怕了,不但害怕,甚至有点恐惧。
王升可是抗联啊!
“杜爷,此人留不得,留下这个祸害不光害了杜家,就连抗联那些人的家属都得遭殃,他已经是抗联的敌人了。”诸葛斌说。
见杜爷还是于心不忍,马小飞说:“义父,这样吧,我们不杀他,带回来交给抗联,让抗联自己来处理这个叛徒。”
“好好好,这样妥当,否则抗联再打回来,咱们红黑说不清,人家只知道抗联战士死在了咱们手里,咱们就是罪大恶极的坏人,到时候百口难辩杜家真就闯祸了。”
杜爷心里明白这样被冤枉的事情自古都有,好人被认成坏人冤死,坏人被当成英雄祭拜。
世事难料不就是这样吗?
杜爷心神不宁过了一个不眠之夜,第二天上午四个人陆陆续续回来了。一听王升还是被杜鹃杀了,杜爷长叹一声:“唉!一点儿后路都没啦,看起来是该离开这里了。”
诸葛斌张张嘴想说什么终究没有说出来,有些话一旦出口就很难解释了。他完全理解杜爷他们的想法,这是正常人的正常反应。
“诸葛少爷,你是想说什么吗?”杜爷问他。
诸葛斌说:“我不知道想说什么,我既不想让你们离开中国,又担心万一出现意外,心里很矛盾。”
杜爷伸出双手做了一个来回翻滚的动作说:“这手。。。洗不干净了。”
“杜爷是指杀了太多日本人?还是。。。。。。”诸葛斌问他。
杜爷说:“把这些畜生都杀光也难解我心头之恨,我说的是杜鹃她把抗联杀了呀!”
诸葛斌说:“姑姑他杀的是叛徒,抗联知道了也会说杀得好,她替刘长顺一家报仇了。”
杜爷说:“人已经杀了,谁相信他是叛徒?人家抗联会相信吗?也许人家会说王升是执行什么任务去了。”
诸葛斌说:“执行任务能让土匪杀了抗联一家五口?能告诉土匪杜家窝藏了十个抗联战士?这执行的什么任务?杜爷把心放肚子里,这件事我来处理,我想问您从心里想离开?还是因为担心抗联误会才离开?或者因为害怕日本人才离开?”
杜爷说:“谁想离开自己的家?可是我真担心。。。。。。”
诸葛斌说:“杜爷相信我吗?”
杜爷说:“诸葛少爷非常值得信任。”
诸葛斌说:“那就别走,别离开自己的家,至于抗联里头那些败类我会一一清除掉,杜家不会有任何把柄落在日本人手里,抗联也绝对不会对杜爷有任何误会,杜爷对抗联的无私奉献抗联高层心里都清楚,您不要被大街上那些浑水摸鱼的宵小之徒吓倒,那都是一些假抗日真投机者。”
杜爷说:“不管是不是假抗日,他们要动手怎么办?明面上他们喊的口号可是抗日的,我的名字可是上了汉奸黑名单的。”
“杀!”诸葛斌就说了一个字。
“杀????”
杜爷浑身打个冷战,诸葛斌和杜鹃怎么一个德性?杜鹃是人狠话不多,一言不发抽刀就杀;诸葛斌是又能说也真敢杀,他到底是什么人?
诸葛斌说:“这些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们这样滥杀无辜反而坏了。。。抗联的名声,这些人才是真正汉奸胚胎,抗联是一支真正抗日的队伍,能分清是非,认清敌我,也许您又要觉得我残忍,杜爷,非常时期不可能耐下心来让每一个老百姓都了解自己,我们也不会把抗日挂在嘴边,更不会把“我是抗日英雄’这几个字贴在脑门上,如果在抗日路上遇到绊脚石,最好直接处理掉,别讲什么仁慈,没有那闲工夫帮这些臭鱼烂虾改邪归正。”
听他这样果断决绝的话,杜爷心里一阵发毛,他感觉诸葛斌是个干大事的人,但是太果断了。
见杜爷看他的眼神有点紧张,诸葛斌瞬间变回嬉皮笑脸说:“怎么这样看我?你想想,你在全身心的抗日,他在挖空心思害你,那还留他干啥?给他耐心讲道理摆事实?每一个误会你的人都耐心教育,你还有时间抗日?这不是和平年代,可以慢慢改变人的思想,这是非常时期,杜爷,非常时期非常手段!”
诸葛斌接着说:“杜爷,保护自己和他人的最好办法就是脸上要常挂三个字:‘别招我’,这样那些误会自己的人也不敢轻举妄动,你也就误伤不了他。”
“你。。。你是不是抗联。。。的头?”杜爷说。
“。。。不是!”诸葛斌回答。
“认识抗联的头?”
“。。。。。。嗯。。。。。。是!”
“明白了。”
杜爷放心了,看起来抗联不会误会杜家,杜爷沉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