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光耀又看了眼少女,甚是扫兴地摇摇头:&ldo;父亲虽不怕谁,为了这么个丫头,让他烦那么一下,也不值当。&rdo;
回头又对陶舞文道:&ldo;行了,爷我放了这丫头,可你扫了爷的兴致,得陪爷喝酒去。&rdo;
几个随从立即放开少女,站到陶舞文两侧:&ldo;陶少爷,请‐‐&rdo;
二楼,如意阁。
史光耀大剌剌往主座上一坐,下巴一指他左首的椅子:&ldo;坐。&rdo;
两个随从拉着陶舞文过来,将他摁在椅子上。
史光耀的朋友们围坐在他两边,门客们坐到下首。
虽然史光耀是太尉之子,但他本人没有任何官职,他的朋友们也都是白衣,陶舞文也就坐下了。
陶舞文根本没有什么酒量,他自幼失母,这些年来,陶正淳将所有的爱都给了他。他被保护得太好,几乎不染一丝尘埃。开场每人三杯,他就醉了,两腮红得象胭脂,眼神也迷茫起来。
陶正淳不放心,立在门外伺候。伙计送酒菜,他接过来亲自送进去。看到了儿子的醉态,急忙赔笑:&ldo;犬子量浅,露丑了,扫了公子的兴,小人在此给公子赔罪。&rdo;
史光耀斜着眼看他:&ldo;我说什么了吗?&rdo;
&ldo;那是那是,公子是什么人?宰相肚里能撑船啊!&rdo;
史光耀满意地提起筷子,夹向刚端上来的水晶冻肉。水晶冻肉这东西,夏天本是要化的,但醉香楼作为京城最大的酒楼,常年雇人在京城南边翠华山冰洞采冰,此刻这水晶冻肉冰镇在冰块上,绝无融化之虞。
陶正淳看他心情颇好,试探地问到:&ldo;犬子已经不胜酒力,恐怕醉后冒犯公子,不如让小人先扶他下去&rdo;
没想到冻肉太光滑,史光耀夹了几次都没夹起来,正在生气,听了这话刚好又把筷子上那片夹断了,一时怒火中烧,一把将筷子拍在桌上,震得杯盘乱跳。
别说众人,就是已经醉了的陶舞文,都吓得一抖。
&ldo;就凭你儿子这瘦鸡样,冒犯得了本公子吗?&rdo;
陶舞文坐在他旁边,本来正头晕得难受,再被吓这么一下,就觉得想吐,但他本来没吃什么东西,自然也吐不出来,只是脸色褪去了嫣红,变得苍白。
史千山坐在史光耀右边,见状皱着眉头道:&ldo;别吐在这儿了,惹人恶心。&rdo;
史光耀回头看一眼陶舞文,见他脸色苍白,犹自向史千山道着歉,不满地横了史千山一眼,问陶舞文:&ldo;真的酒量这么差?&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