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知道,却未同我联系(也许他得到这则启事时我已退房离开了海豚宾馆,
或者联系时电话已经死掉)。
不,不对。鼠不是不能跟我联系,而是不想联系。估计鼠已根据我住在海豚宾
馆这点预料我迟早要来这里。而他若有意见我,理应在此等待,或至少留个纸条才
离开。
总而言之,鼠是由于某种原因不想同我见面。可是,他并没有拒绝我。假如他
不愿意我留在这里,将我赶走的办法在他任凭多少都有。因为,这里是他的家。
我怀抱这两个命题,看挂钟的长针绕钟盘缓缓转动一周。转完一周后我也未能
摸到这两个命题的核心。
羊男知道什么,毫无疑问。一眼就发现我来这里的同一个人不可能不知道差不
多在此住了半年的鼠。
越想越觉得羊男的行为反映出鼠的意志。羊男把我的女友赶下山,弄得我成了
孤家寡人。他的出场想必是某种前兆。我身旁的的确确有什么正在进行。外围被清
除干净,即将发生什么。
我熄灯上楼,躺在床上看月亮看雪和糙场。云层断处星星闪烁着冷冷的光。我
打开窗,嗅了嗅夜的气息。随着树叶的摩擦声,有什么叫声从远方传来。叫声很奇
特,既不像鸟叫又不像兽叫。
我就是这样在山上度过了第7天。
醒来去糙场跑步,淋浴,吃早餐。一如往日的早晨。天空跟昨天一样阴沉沉的,
气温则略有上升。看光景雪是不会下了。
我在蓝棉布衫和毛衣外面套上登山服,穿上运动鞋穿过糙场,从羊男消失的地
方走进东边的树林,在林里走来走去。没有像样的路,人的足迹也没有。时有倒在
地上的白桦。地面很平,到处有既像干涸的河道又像昔日战壕的1米左右宽的沟。
沟弯弯曲曲,在树林里拐了好几公里长。有时深,有时浅,沟底积有厚及踝骨的枯
叶。沿沟前行,不久走上一条马背般陡峭的路。路两旁是坡面徐缓的无水枯谷。椅
叶色的圆滚滚的鸟&ldo;嚓嚓嚓&rdo;穿过路面,消失在斜坡糙丛中。满天星犹如升腾的火
焰把红色镶嵌在林间处处。
大约转了1个小时,彻底转丢了方向感,哪里还谈得上找羊男!我沿枯谷行走,
一直走到听见水声。见到河,这回沿河而下。如果我的记忆不错,当碰上瀑布,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