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路大约持续了20至30分钟,连表针都看不确切。这时间里谁也没再开口。
我牢牢抓住车座靠背上的皮带,她紧紧抓住我的右臂。管理员精力集中在方向盘上。
&ldo;左!&rdo;过一会儿管理员吐出一字。
我不解其意识把视线投向路的左侧,黑沉沉滑溜溜的原生林壁如从地表削掉一
般荡然无存,大地陷入虚无之中:巨大的峡谷!光景自是壮观,但没有一丝暖意。
如切如削的悬崖峭壁将所有生命体抖落一空,却仍不尽兴,又把不吉利的气息吐向
四周。
沿峡谷伸展的路的前方,出现一座异乎寻常的光秃秃的圆锥形山,端头扭曲,
简直像被一股巨力拧歪的。
管理员紧握摇摇晃晃的方向盘,朝那座山扬扬下巴说:
&ldo;要转到那后面去。&rdo;
从谷底吹来的滞重的风由下而上抚起右面斜坡茂密的绿糙。细沙打在车窗玻璃
上&ldo;啪啪&rdo;作响。
经过几个急拐弯,随着车向圆锥体上端接近,右侧斜坡变成陡峭的石山,不久
又变成垂直的石壁。我们那样子就好像勉强匍匐在巨幅石壁开凿出来的狭窄的突起
物上。
天气急转直下。掺杂些许绿色的淡灰就像厌倦了这种不稳定的微妙色调而变为
暗幽幽的灰色,其间又涌入煤炭般的不均匀的黑。周围山峦也随之暗影沉沉。
风在研钵形部位打着漩涡,发出卷起舌头吐气般讨厌的声响。我用手背抹去额
上的汗。毛衣里也冷汗直流。
管理员紧闭嘴唇,向右又向左不断拐着大弯,并且以仿佛要听取什么的神情往
前探着身子,一点点减缓车速,在路面约略宽些的地方踩下脚闸。引擎停下来后,
我们被抛弃在冻僵般的沉寂中,唯独风声在大地彷徨。
管理员双手搭在方向盘,久久沉默不语。之后从吉普车下来,用工作鞋底&ldo;囊
囊&rdo;磕响地面。我也下车立在他身旁,望着路面。
&ldo;到底不行啊!&rdo;管理员说,&ldo;雨比我想的厉害得多。&rdo;
我觉得路并没有那么湿,相对说来,倒像又于又硬。
&ldo;里边湿,&rdo;他解释道,&ldo;所以人们才受骗上当。这地方很有点特别。&rdo;
&ldo;特别?&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