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那么认为。不存在什么剥削,那玩意儿纯属虚构。你也不至于以为救世军的
号角果真会拯救世界吧?你想过头了。&rdo;
&ldo;也罢,一定是我想过头了。&rdo;同伴说,&ldo;上星期,你、也就是我们为人造黄
油拟了个广告词。其实是很不错的广告词,反应也满好。可你曾吃过几年人造黄油?&rdo;
&ldo;没有。讨厌人造黄油。&rdo;
&ldo;我也同样。说到底就是这么回事。至少过去我们做的是足可拍拍胸脯的工作,
也是我们的自豪之处。而现在不然,不过到处卖弄空洞词句罢了。&rdo;
&ldo;人造黄油对健康有益。植物性脂肪,不含胆固醇,不易得成人病,再说味道
也不坏,又便宜,又耐放。&rdo;
&ldo;那你自己吃去!&rdo;
我沉进沙发,缓缓舒展手脚。
&ldo;一码事。人造黄油我们吃也罢不吃也罢,归根结底一码事。老老实实的翻译
也好,自欺欺人的人造黄油广告词也好,在根本上是一码事。不错,我们是到处卖
弄空洞词句。跟你说,真诚的话语哪里都没有,如同哪里都没有真诚的呼吸真诚的
小便。&rdo;
&ldo;你过去可挺单纯着哩!&rdo;
&ldo;也许。&rdo;说着,我把烟碾死在烟灰缸里。&ldo;肯定哪里有座单纯的城镇,单纯
的肉店老板在那里切单纯的火腿。如果你认为大白天就喝威士忌单纯的话,只管放
开肚皮喝去好了。&rdo;
圆珠笔敲击桌面的&ldo;嗑嗑&rdo;声久久统治着房间。
&ldo;是我不好,&rdo;我道歉说,&ldo;本来没打算这么说。&rdo;
&ldo;无所谓,&rdo;同伴说,&ldo;或许真是那样。&rdo;
空调的恒温器&ldo;咔嗒&rdo;响了一声。一个静得出奇的午后。
&ldo;要有信心!&rdo;我说,&ldo;我们不是自力更生干到这个地步的么?不借谁不欠谁。
同那些只靠后台靠头衔飞扬跋扈的家伙可不一样。&rdo;
&ldo;过去我们是朋友来着。&rdo;同伴说。
&ldo;现在也是朋友,&rdo;我说,&ldo;一直同心合力奋斗过来的。&rdo;
&ldo;不希望你离婚的。&rdo;
&ldo;知道。&rdo;我说,&ldo;对了,该谈羊了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