粘杆处人默默点头,心道所谓脑子不正常的,还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九爷忍着恶心听完了这段&ldo;缠绵悱恻&rdo;的故事,长长的指甲在椅子上划来划去,划出可怕的嚓嚓声:&ldo;有意思,纪天虹好不容易盼回了展云飞,原以为自己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可是横空杀出了一个萧雨凤;萧雨凤对&lso;苏慕白&rso;是感激涕零,芳心暗许又迟疑不定,却不知这就是害得她家破人亡的展家的大少爷!有意思,这帮人真是太有意思了!&rdo;
粘杆处虽然都训练出了四爷的面瘫脸,可是心里无时无刻不在火热地吐槽:可不是吗!
&ldo;哎,你们刚刚说,那个映月格格的二女儿萧雨娟是个泼辣的女人,她现在是发了疯的要报仇,是不是?&rdo;九爷硬是用柔弱美丽的脸儿做出一副魔鬼相。
粘杆处人再次默默点头。
&ldo;老四把你们借给爷用……这样吧,你们回桐城,想办法把&lso;苏慕白&rso;就是&lso;展云飞&rso;的事实告诉萧雨娟。不过看好了,别让萧雨娟宰了展云飞,要不然接下来怎么玩儿?还有那个纪天虹,宁愿嫁给小十也要一辈子留在展家等着展云飞?既然她一片痴情,九爷我也不好不成全她啊!&rdo;九爷气得脸儿冒火,一口莹白的玉齿都快咬碎了‐‐他家小十可是自己的宝贝弟弟,圣祖康熙爷贵妃之子,在皇子中论出生只低于太子二哥一人,你个愚蠢的女人竟然想拿他做自己出墙扒灰的垫脚石?
粘杆处谨遵命令,暗暗吐槽:果然是亲兄弟,这几个没一个是&ldo;善良仁慈&rdo;的货,人不犯我,我看心情犯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以十倍回敬人!
正在这时,捂着肩膀的十爷忽然过来,用那只没受伤的手呵呵抓着头:&ldo;哎,九哥,你干嘛呢?&rdo;
&ldo;你怎么出来了?我不是跟你说好好卧床休养吗?&rdo;九爷几乎是光速窜了过去,拎着耳朵咬牙切齿地教训,&ldo;是不是以为我不是你九哥了就不听我的话了?&rdo;
&ldo;哪里哪里,九哥我就是闷了……&rdo;十爷疼得嗷嗷叫,却一点儿也不敢反抗。
&ldo;回去养伤去,听到没有!&rdo;
&ldo;是,是,九哥别揪了,疼!哎呦……&rdo;
粘杆处人顶着泰山崩于眼前而不改其色的面瘫脸,再次吐槽:果然,不对劲的不止我家四爷和那只胖乎乎的跟耗子似的,据说芯子是廉亲王的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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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粘杆处表示:必须维持面瘫的碉堡压力很大啊,要是笑出来四爷会让我们变成炸碉堡的啊!)
九爷的大政方针得到了粘杆处的完全贯彻落实,这天,绝望的纪天虹捏着一包药粉,抿着嘴唇,颤抖着把那倾注了自己全部希望的白色药粉倒进了云飞的茶碗里。
展云飞的痛苦只能借酒消愁,他喝得醉醺醺地回来,口里不断念着&ldo;映华、雨凤……&rdo;
纪天虹闪着一双温柔的眼睛,轻轻端上了茶碗,紧张地看他喝完,心里不断念叨:&ldo;云飞,我爱你,我不想失去你,你只要把我当成你的小影子就好……&rdo;
药铺里,萧雨娟摇着萧雨凤的肩膀,眼睛里几乎冒火:&ldo;你清醒清醒吧,那是展云飞啊,是展家的人!他接近我们有什么目的?他想把我们全家都害死吗?你疯了吗,你怎么能爱上那样的人?&rdo;
萧雨凤捂着耳朵,痛苦地不停摇头:&ldo;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rdo;
&ldo;你醒醒吧,那个展云飞没准是看中了你的美貌,想骗色呢!&rdo;
&ldo;不,不会的,慕白不会做这种事的,我不相信……&rdo;
……
床铺上虚弱的萧淑涵听着两个女儿激烈地争吵,再看看怀里重伤未醒、气若游丝的小女儿,忽然觉得好茫然,鸣远死了,自己的天塌了一半,一家人无家可归,流落街头,吃了上顿儿没下顿……好不容易遇到个好心的&ldo;苏慕白&rdo;,竟然还是害死丈夫的凶手的儿子……
为什么会这样?
曾几何时,她是高高在上的亲王府的大格格,奴仆成群,锦衣玉食,从来没有为生活所困扰;跟鸣远离开那个肮脏的,令人伤心的繁华的牢笼后,建了寄傲山庄,有了可爱的儿女,一切都是那样的美满幸福……
可是,当自己带出来的银钱花完之后,家里陷入了困境,只得借债过活,鸣远是多么高傲的人啊,为了自己一家,一次次卑躬屈膝去展家的钱庄借债,最终却因为这些债务失去了性命……
萧淑涵不知不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满是皱纹,坑坑洼洼,明明那些贵妇这个年纪还是美艳动人的……她才不到四十岁,却已经这么老了,这么难看了,她是什么时候变老的呢?
萧雨娟与萧雨凤的争吵终于告以段落,萧雨凤崩溃地推开萧雨娟,一把抱起苏慕白留下的全部银钱,发疯似的冲向了展家‐‐她要亲眼确认,她的&ldo;慕白&rdo;有没有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