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浸在美色里,按照喜好给她们称呼。可以是花,可以是宝石,甚至可以是他座下的马匹。他不爱任何一个,他也不曾娶过任何一个,他把妻子的位置留下来,准备给乞颜部的王女。
“噢。”朴丞靠椅子上,“原来宝力道是个薄情寡义的男人。”
女人坐在火炉边,垂眸扶着肚子,有些难过。榕漾倒了碗热牛乳给她,宽慰道,“你既然到了靖陲,他就管不着你了。”
“他想干什么,”朴丞撑首,“为了娶另一个女人要弄死他的孩子?”
女人喝牛乳的架势依然凶猛,她点点头,紧紧抓着榕漾的袖。这个来自大苑的姑娘,敏锐地察觉出一个真相,那就是这个家里真正能做主的,其实是这位温温柔柔的榕先生。
榕漾果然心软了。
“你想都不要想。”朴丞在他开口前先声夺人,“家就这么大,养不下一个孩子。”
“可是很可怜啊。”榕漾望着他,“你还瞒着我。”
“天底下可怜人多了去,你不能每一个都养。”朴丞皱眉,“我没瞒着你,你问了吗?这也怪我,嗯?”
“来春扩院子。”榕漾说,“边上大着呢。”
“不行。”朴丞不为之所动。
榕漾忍了忍,先把女人送去客居,然后关上门,几个蹦跳到朴丞腿上。
“养吧。”他蹭着朴丞的脸,“咱们还有羊奶呢!连大人一块养,就养过冬天,怪可怜的。”
“我给你说。”朴丞由着他骑上来,扶着人后腰,“这事没商量。”
榕漾眼巴巴,朴丞说:“如果真是宝力道的儿子,那也就是小狮子。扎答兰部将来有什么变故,多半得找他,到时候怎么和大人们交代?我们在靖军之中,为扎答兰部养了孩子?”
“谁也不讲。”榕漾说,“没人生来就是小狮子,我会教他读书。”
“不行。”朴丞闭眼,“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昌宗。”榕漾凑他耳边,“我……这样……行吗?”
朴丞嘶声。
榕漾说:“还能那样。”
朴丞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