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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页(第1页)

“你。”钟鹤醉眼朦胧,拍着时御肩臂,哭啼啼的问:“你就好白鸥?”

时御由着他拍,笑了笑。小虎牙一闪而过,抬眸看向钟攸,才沉声:“就好白鸥。”

那边时寡妇也不知怎地,伏桌嚎啕。她向来竖刺扎人,头次这么当众大哭。岂料她一哭,侯珂也红了眼,扶额喃喃道:“我们白鸥好……我们白鸥多好……唉……他要是再早几年……老夫才不许这事儿!”

蒙辰被吵的头疼,撑身拍他,“多大的事,有个人伴着怎么了……就你管得多……你敢在京都里提一声?平定王先翻脸……唉,我都看过来了。”老头捋顺自己的胡子,整齐搁胸前,又道:“多大的事。”

这院里没几个清醒的,就时御和钟燮还成,给挨个扶送回去。钟燮钟鹤住书院,侯珂跟蒙辰去苏硕院子睡,临走时,钟鹤还扒篱笆门上,泪眼愁眉:“洞房这事可得留心……不要孟浪……这书上说……不能……”

“大哥!”

钟燮赶紧给捂了嘴,连拖带抱的弄走。这人喝了酒,哪还有往常的肃正的样子,再让说下去,明天一醒,钟鹤从此得掩面绕人走。

等彻底安静了,夜都深了。院里月见草可劲的长,郁郁葱葱开了一片,甜香满院。屋里窗半开,热水一倒,屏风里就隔着热气袅娜,晕了眉眼。

花烛摇曳,红衫掉了一路。钟攸白皙的臂扶撑桶沿,桃花眼角的红渐渐堆积起来,带着目光迷离。他吃不消这姿势,腿被时御从后边抬得开,起落间吟声后仰,背靠着时御胸口,听见时御呼吸粗重。

水花撞得晃动,时御触手细腻,将那滑嫩的大腿抬得更开,直让钟攸啜声求饶。他咬着耳问钟攸:“叫什么好,如今可都是我的了。”

钟攸抬手后抚,顺着时御的鬓撩着指尖滑到他唇角。含水的眼斜睨过去,断断续续道:“嗯……如今……该……该叫我一声……夫……”

这话说不完,因为时御胸口闷震,小虎牙露了恶劣,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底下凶狠,让钟攸陡然喘声急促,撑不稳颠簸的身。时御一手松了条腿,改贴压在他腹上,让下边紧密无间,对他道:“这下是可以的。我喂攸儿,每次都喂得饱。但上回说的孩子,却一直没影。这得罚你。”

两人耳鬓厮磨,正时情在浓处。时御问的声钟攸大都要听不见了,他从桶里被抱出去,床上滚一圈腰被箍得更紧。他早饱了,可时御一直跟才起了头似的,要得他湿汗淋漓,腿上乏力,连这狂犬腰都勾不上。

最后一次钟攸仰身陷在被褥里,时御的脸就在咫尺。他抬臂挂在时御后颈,手指在撞击中扒划在时御背上,时御微皱着眉,鬓边汗打下来,滴晃在钟攸锁骨凹陷。钟攸忽地抬首,在低吟里对时御探了探舌尖,那湿唇半张,滑动暧昧。撩得时御低叹一声,猛地抬抱起他的后背,俯首吮含了那唇,狠狠地全给了他。

要不够。

这怎么能够?

这狗腰得对得起时御这名。钟攸以为该到点了,谁知这么一撩拨,最后一次就变成黏黏糊糊持续不停地一次。

钟攸靠着时御昏昏沉沉,心里边只愁,明日怎么面对大哥那句“不要孟浪”,这夜长甜腻,分明是浪不着边了。

时御耳边听着先生哈气,对他喃声:“六哥,为夫老腰堪忧……”

他登时觉得这夜可以不睡了。

端阳节一过,沧浪书院照旧开办。先生虽讲堂之上不见乏色,可学生们却能在午时常见他补眠,边上还守着那长河侯。书院里新扶了葡萄藤架,苍翠铺棚,是纳凉的好去处,先生多在此处休憩。

虽左恺之有雅会之心,但奈何贺安常今年琐事繁多,一直未应。钟燮提出的聚首,便一拖再拖,等回过神来,已经又翻一年。

这一年苏舟接替苏硕,开始水路通跑,处理锻造行的生意,有些蒙馆少东家的样子。朴丞榕漾皆在靖陲,唯独少臻仍在书院。正时京都翰林设试考,沧浪里的学生去了一半,少臻本着书院掌书,去意思一下,谁知竟入了翰林院的眼。少臻进京入学,还遇着个熟人,正是赵芷安。他如今被左恺之提了名,在翰林院里也人人吹捧,恰是春风得意时,就是见着少臻不肯正面。少臻不知什么缘由,两人同在一学,竟没讲过一句话。

钟攸应辛明要的“小翰林”,扩建沧浪书院。次年初夏,众人归院,由钟攸亲提小字。

苏舟得“渡川”,少臻得“至之”,榕漾得“岁安”,还有个朴丞,得“昌宗”。

时至永乐九年,钟攸提“沧浪文会”,设坛长河之上,广邀天下贤士,文集中南诸院。左恺之主持,章老坐坛,贺安常清谈,钟攸策辩。此次雅会时经半月,大小船舟云集长河,无数名家坛上舌战,时常彻夜灯火,成为永乐开年文人盛景。后每三年,长河之畔就行“沧浪文会”,每至此时,众贤皆于其上,策论相道,畅谈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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