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牙套妹住口。
“哎?!不对呀!”眼镜哥突然直起身子,仿佛被驴踢了一脚,惊了我们一跳。
“那个人好像是王远!”眼镜哥一拍大腿,“正是王远。”
“你还记得吗陈芳龄?那天那个问你话的人就是他!”眼镜哥指指坐在我对面的他。
“忘了。”我轻描淡写。
“怎么会忘呢?我都记着呢!”眼镜哥对我很失望。
“你以为都跟你似的记仇?小家子气!”牙套妹轻视道。
“我怎么记仇了我?”眼镜哥不服。
“不记仇你干嘛总提那天的事儿?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尿裤子?”张猛冷笑。
“我……”眼镜哥立时涨红了脸。自作孽不可活!
“想家吗?”他没有理会他们的吵吵闹闹,径自问我道。
“想。”这是当然。独在异乡的游子哪个不想家?
“想吃凉皮儿吗?”他笑了。
“哎?”我吞吞口水,“太想了!”
“肉夹馍呢?”他笑着。
“想!我咽咽口水。”
“那个汽水儿叫什么来着?橘子味儿的。”他笑问。
“冰峰。”我也笑了。
“你们说什么呢?”牙套妹一头雾水。
“去过西安吗?凉皮儿肉夹馍冰峰,这是我们的吉祥三宝。”
“冰峰是什么?”眼镜哥问道。
“icepeak,”我笑道,“味道类似芬达。我们从小喝冰峰长大。”
“那不跟我们的北冰洋似的?”张猛接腔。
“你喝过北冰洋吗芳芳?我是喝北冰洋长大的。”牙套妹怀旧。
“现在谁还喝那玩意儿?”张猛嘴上这么说,神情上却很怀念。
“喝的人多着哪!我来之前的夏天还批发了一箱子回家呢。就在北新桥的义利专卖店。”眼镜哥应声道。
“我们对北冰洋特有感情。”牙套妹向我道。
“有感情又能怎么着?能救活吗?北冰洋是北京品牌不是全国品牌,外地人对它没感情;还有就是贵,与当今市场的饮料相比没有性价优势;再一个就是时代变了。如今的孩子哪个不是吃麦当劳肯德基长大?早习惯喝可乐了,谁还愿意抱着玻璃瓶子喝橘子汽水儿?”
“我愿意。”牙套妹和眼镜哥异口同声。
“对北冰洋有感情的都是老北京孩子。”他感慨道,“北冰洋和冰峰一样,都是地域性非常明显的饮料品牌。
“可不是?养活它们的都是本地人”张猛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