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行,萨拉查。&rdo;苍白的手腕上血液顺着那深深的伤口蜿蜒而下,慢慢流入色泽暗淡的魔药里,很快就将沸腾的液体凝结成淡粉色,荡漾着瑰丽的波纹。凌查注视着魔药的变化,许久之后才用右手在左腕上轻轻一抚。血止住了,只留下深紫色的狰狞伤口。&ldo;这已经是重新复苏的身体……魔力随着灵魂未曾消减,但是血脉所给予的已经微薄,需要更多的血,才能复苏你,萨拉查。&rdo;眼前景象开始虚化,嘴唇都出现了诡异的惨白,手指伸向补血药剂,将一排瓶子都尽数拿起。然后,是灵魂稳定剂。喘息微微平复,凌查抬头说:&ldo;萨拉查,我们虽然是一个人,但是灵魂分裂之后就无法融合,这个身体不能让我们两个人同时控制,最多一年,新生的身躯就会从内脏崩溃……&rdo;本来可以在复活魔药完成后再去解除持续千年的石化。但是那个时候凌查忽然觉得,一刻也不能多等。&ldo;我们一直都想分开……这没什么不好。&rdo;萨拉查安静的看着坩埚里重新沸腾的魔药:&ldo;如果伊里斯的眼睛使我灵魂脱离,借着伊里斯的身体我就能准备好一切……那是我们的身体,灵魂魔药需要的血液是最纯粹强大的,倪克斯家族拥有诅咒一切的力量而我们从来没有使用过,现在就算我们想,也没有办法完整的使它重现于世。&rdo;蛇怪的眼泪,让一切终止了。&ldo;……没有用。&rdo;&ldo;凤凰血吗?&rdo;这本身是件可笑的事情,继承最可怕的诅咒天赋,又能够制作一切魔药的斯莱特林死因竟然是毒,还是被下了十几年,慢慢浸透到血液里,骨髓中,最后痛苦到无法忍受的究竟是毒,还是内心的绝望?&ldo;没错,就算在时间毁灭一切之前做好准备,也不比现在轻松。&rdo;凤凰血对别人没有丝毫用处,对于他们却是致命的毒药,没有任何一种已知的魔药或者近似的东西可以驱除。挂坠盒是早已布好的魔法阵,当它变成魂器的那一刻,它就在缓慢的发生变化,整整经过了五十年的沉寂,而现在斯莱特林没有第二个五十年来等待。&ldo;血、肉、骨……&rdo;&ldo;我们可以不用。&rdo;&ldo;这是最好的办法。&rdo;凌查继续忙碌着将魔药装瓶,他没有注意萨拉查的沉默,实在太习惯了,萨拉查一向都会被自己说服,虽然对自己的身体有损,但是对于巫师来说,尤其是能够有充足恢复魔药的巫师,大量的血液,纯净的肉与骨,中世纪的贵族巫师总是愿意付出这样的代价来避免自己死于意外。&ldo;还欠缺一样东西。&rdo;沾染了蓝寂鸟心脏碎片拧成的浅红水汁,修长的手指轻点魔杖,一切情绪都无法从那双深邃的绿眸中显现出来,灵魂的一致性即使思绪分离,却永远无法在那冷峻的面容上看出分毫,只有凛然笑意:&ldo;要巫师的灵魂,在濒临死亡的瞬间。&rdo;和分裂魂片一样,真正的复活需要别人的死亡。得到什么,就要给予同等的价值。壁炉里的火焰持续燃烧,疲惫的身躯陷入温暖舒适的绒垫中,连续几日的熬制魔药早已经使凌查有些头晕目眩,恢复药剂与补血药并不能代替休息,镜中的容颜越发苍白,猛然醒觉:&ldo;足够强大的灵魂,当世称得上强大的巫师有多少,萨拉查?&rdo;&ldo;你比我清楚。&rdo;&ldo;没有性命相迫的威胁,没有亲仇血恨的趋势,巫师都生活在远离麻瓜的地方,将黑魔法当做邪恶,禁止使用攻击咒语……&rdo;凌查沉重的撑住额头,一遍又一遍的在模糊久远的记忆里追寻可能的对象。&ldo;难道除了霍格沃兹现任的校长,整个巫师世界都没有第二个?&rdo;&ldo;有,我们的后裔。&rdo;&ldo;……他自己的灵魂都不完整。&rdo;&ldo;魔法部都是一群只会上窜下跳的……慢着。&rdo;凌查忽然抬头,他想了一个名字,在曾经的救世主传说里只是一个不代表任何意义的名字‐‐&ldo;盖勒特格林德沃?&rdo;&ldo;他是谁?&rdo;萨拉查确信无论是千年前还是最近凌查都从来没有提过这个人,&ldo;德国,前一任的所谓黑魔王,所带来恐惧在我们后裔之前是无人能比的,据说野心与疯狂甚至牵涉到了麻瓜,使战争同时发生在麻瓜与巫师世界。&rdo;&ldo;很了不起。&rdo;萨拉查淡淡的说,当然语气里完全没有称赞的意思,当他听到&lso;前任黑魔王&rso;这个称呼就已经露出讥讽之色,也不知道是针对格林德沃还是现在巫师恐惧黑魔法的可笑,&ldo;那么,他现在在哪里?&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