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闲春顿了顿,脸上挂满忧愁,“相见不如不见。”
他声音沙哑,言语之间透露着淡淡的哀伤和无奈,虽然王晓荷不明白两个相爱的人迟迟不肯毫无保留地去爱究竟是为什么,但她隐约感觉卫闲春心中藏着许多心事。
“师兄,你是爱她的,为何不肯去见她,把你的真实感情告诉她,成全自己的心?”王晓荷问道。
卫闲春强颜欢笑,“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这是一首可歌可泣的诗,若从字面上来解读,王晓荷感慨的是离别难,他似乎对自己的未来很悲观。
“师兄,人生苦短,我真的不希望将来有一天你会为此感到遗憾。”王晓荷直言相劝。
卫闲春含笑着点点头,若真有那么一天也是上天垂怜,至少他还有弥补遗憾的机会,但就怕连遗憾的机会都没有。
王晓荷走后,他独自伫立在寒风中吹奏离歌,凄怆悲凉,伴随着冬天的寒风刺入骨髓。
对她而言,有千头万绪理不清楚,许多因果仍然无从下手,包括卫闲春的消沉。
沈莺见她心神不定,愁眉不展,便问她,“娘娘从前去紫荆园回来后心情都很畅快,为何现在却反而这般忧愁?”
王晓荷垂着眸子,幽幽叹息道:“不知为何感觉卫师兄心事重重,十分忧郁。”
沈莺一针见血地说道,“依奴婢看,卫大人许是因为自己身份,娘娘您想他如今是卫国的质子,卫国国君逝世后王储争夺激烈,许多人想要置他于死地,而他有家不能回,他自然也是不想连累苏绮姑娘的。”
王晓荷称赞道:“还是你头脑最清楚,我啊真是一孕傻三年。”
沈莺笑道:“娘娘现在怀着身孕,这些事情就让奴婢来想,太医叮嘱您千万不能劳心费神。”
杜鹃端来熬好的安胎药,每次饮食都是她亲自去盯着,王晓荷才能放心食用。
“有你们在真好。”王晓荷暖暖的说道。
杜鹃将安胎药递给她,笑道:“多谢娘娘夸奖。”
王晓荷看见她的手腕上多了一个精美绝伦的玉镯,想必是李泽赠送的,因而打趣道:“杜鹃你手上的镯子真是漂亮。”
她听后羞涩地朝她一笑而过,淡淡的说道:“这不过是个普通的镯子,哪能和娘娘相提并论。”
王晓荷笑道:“等你出嫁的时候,我将我的镯子送给你当嫁妆。”
杜鹃笑逐颜开,立马谢恩,“多谢娘娘。”
她能够找到幸福,王晓荷心中安慰不少。摆驾月奴司,庭杖赶来相迎。
“奴婢见过王后娘娘。”庭杖彬彬有礼。
“平身吧!”王晓荷坐在石凳子上与她洽谈,“苏绮近来可好?”
庭杖挤眉弄眼,点头哈腰:“好着呢,按照娘娘的吩咐,让她做了些轻活,未敢刁难。”
因着童姥之死,她面露难色,有些心慌,毅然决然的跪地请罪:“奴婢有罪,没能照看好童姥,让她……”
王晓荷忧伤片刻,便让她起身,说道:“你身为庭杖,即便这些奴婢曾经犯下大错,你也不能将他们折磨致死。与人方便就是与自己方便。”
庭杖连忙点头称是:“奴婢谨遵娘娘教诲,今后必定痛改前非。”
王晓荷并没有进到里屋去看望苏绮,而是站在窗外,远远的看着她,她正在推着磨坊磨否子,这份工作不轻也不重,环境僻静只有她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