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晓荷趁着四下无人便试探询问妇人,“敢问令郎此前可有婚约?”
妇人神色慌张,万分纠结,但又不想儿子前途万难,只好据实相告,“不瞒大师,我儿入仕前曾与一个叫‘蒙蒙’的女孩有过一纸婚约,只不过……”
王晓荷注视着她的神情,欲言又止,肯定心里有鬼。“为何令郎又另娶他人呢?”
“蒙蒙是个好姑娘,与我儿从小感情甚笃,后来她与其他男子相识,更被我儿捉奸在床,于是乎他们就一刀两断,各自天涯了。”
妇人唉声叹气,仿佛对这段夭折的婚事颇为惋惜。
听她的口气,这段婚事似乎与她无关,还有另一种情况,按她所说,王晓荷误会了新郎官。
他不是无情无义的负心汉!王晓荷回想着当日的情形,那女子不像是惺惺作态,这其中究竟有什么误会呢?
“那蒙蒙可曾解释过什么?”王晓荷追问道。
妇人摇摇头,叹息着,“她多次对我儿拉拉扯扯,极力解释,但我儿却不肯原谅她,甚至不愿意再见到她。”
清官尚且难断家务事,更何况王晓荷只是个看风水的术士。
王晓荷转头凝望着宴席上的新婚夫妇,相敬如宾,合欢自好。
“那大师,我儿……”妇人心中始终念叨着新郎官,仿佛在她眼里,儿子的前途胜似一切。
这样心急如焚的妇人反而让王晓荷觉得这倒像是一场阴谋诡计。
妇人再次向她送出钞票,王晓荷心头一震,接过钞票,眉开眼笑:“妇人大可放心,待在下回去后开坛做法,保管为令郎消灾解难,化险为夷。”
“这真是太好了。”妇人拍手叫绝。似乎只要关乎她儿子的事,她便会失去理智,这样轻而易举地蒙骗过关,王晓荷笃定她是个恋爱终结者。
王晓荷中饱私囊,大赚一场便离开新婚府邸,前往茶棚喝茶凉快。
“娘娘这次赚了好多的钱。”杜鹃惊叫着。
王晓荷向她“嘘”了一声,小二哥便端来茶水,礼貌道:“二位请慢用。”
“等等。”王晓荷叫住他,向他打听,“今儿成婚的队伍我听说是本地新上任的县丞,所以便好奇向小二哥请教一二。”
小二哥不屑一顾,“这有什么好打听的。”
王晓荷吃了闭门羹心情自然低落,好在小二哥话锋急转,“他这是第一次当官,从前县丞都是习武之人,如今朝廷政策有变,把他给调遣过来,反正一来就大兴土木,劳民伤财,大伙儿都不怎么欢迎。”
当官的树立自己的形象再正常不过,王晓荷反过来安慰他,“不要这样人云亦云,说不定他以后会有所成就的。”
小二哥冷傲地离开,王晓荷用完茶便和杜鹃去了赌场。
投壶,弹棋,射箭,象棋,斗草,斗鸡等等,花样繁多。王晓荷撸起袖子大干一场,在投壶和斗草环节输了不少。
杜鹃担心她有意外,加之天色已晚是该回去,但输了钱的王晓荷哪里甘心,决定转移阵地,去象棋和斗鸡处接着玩。
几个回合下来王晓荷连本带利全都赢回来了。
杜鹃紧跟在一旁,被一群男人挤得像肉馅饼,每次有男人从身边经过就十分害怕,心惊肉跳。
“娘娘,咱们该回去了。”杜鹃小声嘱咐她,王晓荷抬头看了眼外面,的确已经暮色昏沉。
“诸位,抱歉了,今儿天色已晚,在下就先告辞了,改日再会。”王晓荷打包好银票,准备着走,立刻被人拦住。
“赢了就想走,赌场什么规矩你不清楚?”一个彪悍,身宽体胖的赌徒拦在她面前。
杜鹃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但无论如何也要保护好主子的安全。
“娘娘快跑!”杜鹃对着王晓荷大呼,随后扑向赌徒,于是一把手紧紧抓住他的手腕,张开嘴巴使劲儿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