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奴独自躲在太液池旁举头望月,带着无休无止的忧伤,心中的哀愁和思念却不知该寄托在哪里。
不知不觉夜已更深,南奴倚在树下安然入睡,童姥和苏绮等人不敢惊扰后宫嫔妃,两三个人暗中寻找。
老太妃的寿辰宴饮结束好几个钟头,后宫恢复了宁静,安分的和不安分的人都已经歇下等待美好的一天。
有臣殷治心事重重并未入睡,在老太监的陪伴下来到太液池,正巧遇见熟睡的南奴。
月光洋洋洒洒的铺在她的脸上,像敷了一层浅白的粉底,她的眼角有些湿润,静谧的就像太液池里的睡莲,美好而又端祥。
他多想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不畏将来,也不问过往,对她彻彻底底地敞开心扉。
有臣殷治爱怜地抚摸着她的脸颊,捏住一把辛酸,喉咙哽咽着。旋即抱起她回到贤灵殿,童姥铺好床被,有臣殷治将她轻轻放下,叹息后转身离开。
他虽然没有留下一句话,但童姥还是觉得轻松不少,至少他是在意南奴的。
也许南奴真的累了,一睡到了天亮,她揉揉太阳穴,看着四周,想起来自己昨日去了太液池,然后便累的睡着了,怎么回到贤灵殿的?
“娘娘醒了。”苏绮端来洗漱的盆盂,扶她下来。
“昨天是你们把我抬回贤灵殿的?”南奴询问着,如果真是这样,被其他人瞧了去,岂不丢了自个的脸。
苏绮笑逐颜开,温柔的笑道,“娘娘多虑了,昨晚是君上把您抱回贤灵殿的,您可让奴婢们好找,还是君上英明。”
苏绮一边寻她开心,一边夸赞有臣殷治,目的不过是让南奴把昨晚老太妃寿宴上发生的不愉快事情忘掉,可惜南奴怎能忘记?
滚回你的贤灵殿!
有臣殷治严厉的呵斥声至今萦绕在她的耳畔,她忘不掉他犀利如冷锋般的眼神,忘不掉他对自己不是心心念念的女子而表现出的失望和绝情……
他明明对自己没有爱意,又为何表现的这么不舍,南奴痛恨自己的软弱,更恨自己没有与他一刀两断的决心。
苏绮看着她目光黯淡的陷入心事,却不知道该怎样去帮她治愈破碎的心和伤口。
好在关键时刻童姥进来,短暂的化解尴尬的局面。
“娘娘不必忧伤,老太妃寿宴上的事显然被有心人利用,没想到杜鹃单纯又性子急躁冒冒失失,这才着了她们的道。昨晚君上将娘娘抱回来的消息想必已经在宫中传开了,这就说明君上并不会追究下去,孰是孰非,君上心中自有定论。”
童姥分析的头头是道,句句在理,她的理智和聪慧是南奴一直以来最为信任和渴望的。
她成功的化解了南奴的心事,并且将主要矛盾转移在更为重要的事上,那便是陷害她的人究竟是谁?
南奴顺藤摸瓜,结合权熙公主那日异常的表现,显然这件事她逃不了干系,至于宫中忌用大红色,尚衣局的人不可能不清楚。
“杜鹃人现在在哪里?”南奴越想越觉得这件事牵连甚广,做出这样的圈套恐怕不止权熙公主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