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言看着自己白色的鞋带在他瘦长又好看的手指之间翻转,她咳了咳,“然后被她抢走了。”
萧景从口袋里拿出纸巾,轻轻地给她擦拭着白色鞋尖上的黑色污渍,很有耐心,侧脸很有线条感,冷淡充斥之余还带着旁人艳羡的温柔。
“那你就任由她抢我的东西?”
“……我只是比她先看上,那枚胸针我还没买,不是你的。”
“不过,她抢不过我,后面是我自己不想要了,她么,还不是我的对……“一句话还没说完,安言眼角的余光看到有什么亮光在闪,她伸手戳了戳男人的脑袋,“你别弄了,有人在拍照。”
应该是狗仔,要不然不会一副畏畏缩缩见不得人的样子。
要是正常一点还好,但是现在萧景还蹲着呢。
怎么说都是堂堂大集团的总裁,大街上这样还是不太好。
可安言的手指却觉得无意识般地轻轻捏着他的头发,觉得男人短短的头发质感很硬,摸起来刺刺的,很有趣。
一边又催促他,“有狗仔拍照呀,你先起来嘛,弄不好就不要弄了,我猜他碍于你的身份不敢光明正大的拍,你起来我们去吓吓他。”
她鞋子上弄的脏东西,一时半会儿没有办法弄干净,但他乐此不疲,“让他们拍,这样可以让我好男人的形象更加深入人心。”
“……”安言怔住,没想到他竟然打着这样旗号。
等他起身,安言微微仰头看着他,“这个好男人形象很重要吗?”
男人又顺便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自己的手指,牵着她的手,磁性的嗓音就像是从喉咙深处发出来的一样,“对别人来说不重要,但在你心里来讲很重要。”
安言低着头,看着自己依旧黑漆漆的鞋尖,心里微动,说,“这鞋你擦了跟没擦一样,好像比刚开始还要脏了,你在我心中的好男人形象人设崩塌了。”
他抬手用力揉了揉她的脑袋,将她发型弄乱,还不忘说,“这只手还亲自给你擦过鞋,上面有脏东西。”
顿了顿,他将两人十指紧扣的手指扬起,放到她面前,嘴角的笑狐更加的明显,“这只手也是,现在还牵着你的手。”
安言有些无语,这人幼稚。
可他浑然不觉,手指扣着她的手心,在两人距离车子十来米远时,他直接将她打横抱起,朝着车子奔去。
“啊……呀……”安言吓了一跳,赶紧伸出手指搂紧他的脖子,靠在他胸膛上,惊魂甫定,“你吓我做什么。”
萧景脚步很快,抱着体重很轻的她一点压力都没有,一边笑一边说,“好了,现在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公主现在沾染了人间烟火了。”
“……”
她哪里十指不沾阳春水了?
直到坐进车里,安言靠着椅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看着车窗外天空绚烂的晚霞,“你这么高调,你信不信,肯定很多人要说你作妖。”
闻言,萧景转过身来,手指摸上她刚染的栗色长发,“作什么妖?”
安言伸手将将他的手指从自己头发上拿了下来,低眸静静地看着,一边扳着他的手指,“嗯,自己老早就有太太不公布,还装作跟没事人一样,任由外面的人YY,现在自己女人在商场跟前未婚妻起了冲突,觉得纸包不住火了才整出那样的排场出来,emmm……”
她抬眸看着他,“你说你作不作妖?”
萧景抽回手,继续摸上了她的头发,正准备说话,安言又把他的手指给拿了下来,抱怨道,“哎呀,你先不要摸我的头发嘛,下午刚染的,掉色了怎么办?”
他笑,“那你还去染发?好像还剪了点儿长度。”
说着,他上上下下打量她的脑袋。
安言看他像逛动物园一样地看着她,她想也没想地伸手将他眼睛给捂住,“剪了方便,染了好看,你好像刚才都没有发现?”
如果他说他是方才才发现的话,肯定要遭殃,所以男人静静感受着她手心里面的热度,说,“发现了,但忙着帮你出气,帮你驱赶外敌,没来得及夸赞。”
安言将手指从他的眼睑上拿下来,“萧先生,这个解释很勉强。”
那人静静盯着她,眼睛里慢慢蓄起笑意,回到刚才那个话题,“你刚刚说,自己老早就有太太不公布,这句话的意思我不太懂。”
“字面上的意思,但我心里不是这样想的,毕竟我们还没结婚。”
每每夜深人静,他谈起这个问题安言就要跟他打哈哈,要么避开,要么直接生气。
而他没有任何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