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握草,什么鬼东西。”
马玉良刚凑过来,这声音可把他吓得不轻,整个人猛地一哆嗦。
他下意识地弯腰捡起边上的碎石,就准备朝着盗洞砸下去。
这声音我听出来了,是扎西那小子的。
我赶忙伸手拦住他,“哎哎哎,别冲动,是扎西!”
马玉良听到我的话后,明显愣了一下,原本举着碎石准备砸下去的手就这么悬在了半空。
“我靠,这小子跑下去干嘛?难不成是想当墓主人,在下面安营扎寨啊?”
“谁知道他抽什么风,先把他拉上来再说。”
阿子从队伍后面跑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捆麻绳。
随着扎西被拉上来,一同出现在我们眼前的,还有一些被褥和睡袋。看到这一幕,大家都有点哭笑不得。
原来这小子是在墓里睡觉,这胆子可真不是一般的大,等同于和墓主人同床共枕了。
其实,我们这般惊愕,倒并非单纯因为他胆子大得离谱。在我们这行,干的年头久了,或多或少都碰上过一些用常理根本无法解释的邪乎事儿,心里头自然就落下了不少忌讳。
可扎西不一样,他压根儿就不是我们这行的人,自然也没啥这些忌讳。
对他来讲,只要胆子够大,这天就是被子,地就是床,走到哪儿都能可睡上一睡。
在他眼里,这大漠里的盗洞不过就是个能遮风挡寒的临时住所,哪管什么墓主人不墓主人的。
马玉良向来嘴贱,调侃道:“我说扎西哥,你就不怕晚上墓主人来找你打扑克,好好跟你唠唠嗑啊?”
说完,他还故意挑了挑眉毛,脸上带着一丝戏谑的笑容。
扎西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白了马玉良一眼,没好气地说:
“怕个啥?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这大漠里昼夜温差大得离谱,更别提现在还是大冬天的了。在上面,那寒风跟刀子似的,根本扛不住。所以我以前赶路的时候,也都是睡在大漠里的一些盗洞里,习惯了。”
扎西一边说着,一边弯腰收拾起自己的被褥和睡袋。
“再说了,这些年在大漠里闯荡,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还会怕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把头一旁看着,微微点了点头,说道:“扎西说得也在理,如今这大漠的天气,着实恶劣得很。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
说完,把头掏出五万块递给了扎西。
还是和上次一样的规矩,这次行程谈好的报酬是三十万,先付五万块定金,剩下的等回来后再结清。
递完钱,把头又热情地将扎西介绍给君子楹认识。
今天出门匆忙,我们都没来得及吃早饭,此时在这落风坡,众人便决定先坐下来歇一歇。
把头安排道:“咱们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养精蓄锐,再继续往里走。”
于是,大家纷纷动了起来。
我们知道,再往大漠深处走,树枝就愈发稀罕了,所以打算趁机在附近找些枯木收集起来。
我们都想在这艰苦的大漠里,能吃上一顿热乎可口的饭菜。
扎西也跟我们一起四处寻找枯木。
我正埋头捡着树枝,突然想起一个事儿,便直起身子,扭头问扎西:
“扎西哥,你那骆驼跑哪去了?刚咋没瞧见呢?”
扎西闻言,嘴角微微上扬,也不答话,只是撮起嘴唇,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