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寿也不再纠结,冷哼道:“就是!老曹说的这话在理!要是能面上客客气气的,咱念着当年与开平王之间的情分和敬意,也不是不能和他这外孙做个融洽君臣,可若是他想把咱这这一群老虎往后永远关在他的笼子里去……那咱不能答应!其他人都不会答应!”
说话之间。
整个房间之内一时弥漫着令人心悸的凌厉气压。
玩归玩、闹归闹,这几个人都是在战场上来回冲杀过不知多少回的百战之将。
不过一旁的鹤庆侯张翼却不似他们浮躁,没有摔杯也没有大骂,反是略显沉默一副若有思思的样子。
曹兴蹙起眉头拍了拍桌子,道:“老张?你这什么意思?向来你比咱要勇,这回的事儿也是你最先挑的头,怎么现在不说一句话?”
张翼的面色略显一丝凝重。
抿了抿嘴唇,抬起头来先后看了其他两人一眼,道:“咱当然也知道你们说的话有道理,可现在这不是还有一个不确定的因素在么?”
“你们别忘了,这些天蓝玉可一直都是闭门谢客的,他和咱这陛下的亲缘关系可不浅,这事儿还得看他!”说罢,张翼眯了眯眼睛,反手屈指敲了敲桌面。
曹兴也冷静下来了些。
不耐烦地长呼了一口气,道:“这也是!咱们之中,蓝玉是核心,偏偏他又是人舅姥爷!如果他顾念着情分,非昏了头站到宫里那边去……咱们剩下这些人的分量的确不够掂量。”
张翼点了点头道:“而且,若是蓝玉真拼着什么都不要了站宫里那边,他咱如今这位陛下就是陛下,是真正的皇帝!而他这貌似警告之意……”
“万一往后还想追究咱们……咱还真没办法。”
说完,他有些意味深长地先后看向曹兴和朱寿,目光之中带着几分无奈和不甘。
朱寿有些心烦地在一地的瓷片渣子上踱来踱去,而后紧紧拧着眉头,双手交叠在一起,以手背拍着手心道:“那该如何是好!?总不能又……嗐!!”
曹兴目光一凝道:“为今之计,只能和之前一样,暂且放放了啊!”他说出了朱寿不愿意说出来的话。
朱寿知道自己反驳不了他的话,心里大为不快,却也只能骂道:“这他娘的叫什么事儿啊!”
张翼深吸了一口气,做出了决定:“保险起见,放放吧,等蓝玉表了态,再来不迟。不过咱觉得也不用太过悲观,蓝玉那小子从前多贪?且不说他,他手底下还有那么多亲戚、义子的,他也得给人交代不是?咱估摸着,他能念着情分,却也不是一个只念情分的。”
听到张翼这话。
曹兴和朱寿二人心里也好受了许多,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曹兴道:“这话的确没一点毛病!先放放就先放放!咱到凉国公府走一趟去先!”
话音落罢,三人各自相互交换了眼神。
显然达成了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