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过后,天气愈渐寒冷,尤其是关西一带,我早早醒来给杨修夷烧茶和打洗脸水。
抱着木盆去到后院,远远听到孙嘉瞳的声音:“嗯,看来肌肉还是不行。”
“大,大人,我撑不住了。”
“腿脚也太不利索了。”
“大人,我的手……”
“这两味药的分量得再加三两。”
……
孙嘉瞳盘腿坐在一个水缸上,轻轻懒懒的写着字,三个健壮的小伙子在她面前扎马步,腿脚抖索的像筛糠。
她掀起眼皮子瞅我一眼:“起这么早。”
那三个小伙子见到我顿时一喜:“雪梅姐!”
我认出他们:“徐千行,张凌,曹贤瑞,你们怎么在这?”
张凌汗流满面:“我们跟着花大哥来的……”
“花戏雪吗?”
我走到井边打水,昨晚狐狸抱着一堆果子被两百多人围着,我和杨修夷又疲又累,干脆回房睡觉,压根没看到这三个家伙。
打完水烧茶,张凌叫道:“雪梅姐,你救救我们啊。”
我回头指了指他的屁股对孙嘉瞳说道:“下面放个香炉他们就不会抖了。”
“……”
“手上再端盆水。”
“雪梅姐!”
我笑眯眯的:“满的。”
回到房里,杨修夷已经醒了,懒靠在床头,神清气爽,没了倦怠的模样。
常可站在床边,珧儿把我们昨日换下的衣服抱出去洗,见到我,两人一个垂首一个福礼:“姑娘。”
杨修夷抬起手:“过来。”
我从锦盒里抽出一片清雪木塞到他嘴里,再把茶盏递去,看到枕边的一沓信和信上的火蜡,我咦了声:“怎么那么快。”
他喝了口茶,淡淡道:“早几天我便写信让虞伯把信都寄到这来。”
“虞伯是谁?”
“父亲的亲从。”温热的手掌抱住我的手,“见到阿雪了没?”
我摇头:“还没,听说一大早就出去了,我想先见他一面再走,行吗?”
他看着我,半响,轻声道:“不急,你可能要在这多呆几日了。”
我拧起眉心:“我?不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