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地一个回手,柔韧的黑色细线被甩出,细线的尾端系着闪着银光的金属勾手。勾手绕在钟塔顶端巨大的装饰物上,少年轻轻一个反手,细线开始迅速收缩,在撞到钟塔前,少年迅速在侧楼的白色理石上蹬了一下,然后迅速地爬上了高耸的钟塔。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那是完全反重力的存在,是不可能实现的荒谬存在。
少年身下的钟塔发出了沉闷而恢弘的钟声,像是为一切拉开了序幕。
“五点了。”
巨大的钟塔宏伟而雄壮地矗立在整个韦林堡的正中央,在晨曦中如同不倒的巨人。而身着黒衣红绫的少年就这样站在钟塔的顶端,如同登基的帝王,接受万民的朝拜。
他身后的红绫在破晓的天际中如同最浓重的一抹血色。
他挑着一边的嘴角,突然咬向自己的中指。
鲜血一瞬间溢出,向两边迅速蔓延,如同落在纸上的红色墨水般渲染。
血痕缓缓在他的手上形成了一个奇特而美丽的图案,看上去如同罪恶而血腥的指环。
少年低着头,他感觉到他心底那个嗜血的怪物开始苏醒了。
他闭着眼,却仿佛看到了他内心深处的那个自己缓缓地睁开了眼。那双眼睛如同渗血的水晶,如同野兽一般嗜血。
那个野兽在失乐园也曾被那里那充满欲望和罪恶的空气诱惑着试图苏醒,却被维希佩尔瞬间平复了。
而此刻没有人能阻止这只野兽的苏醒了。
他将醒来……
那个野兽和他一样有着近乎清秀而干净的少年的脸,却有着最为狠厉的眼。
他被无数的锁链捆绑着,他缓缓抬起了头。
少年的眼尾浮现出近乎妖异的一抹红色,他将颈上系着的红绫拉起遮住自己的半张脸,只露出那双凌厉的眼睛。
少年的视线越过无数红色军装的士兵看向正前方整个韦林堡最高耸而宏伟的楼——总司令楼。
以总司令楼为轴,两侧所有的建筑物对称分列,如同战场中纪律严明的铁骑以最威严的将领为基准依次排开,声势浩大。
像是一篇古韵铿锵的史诗。
而少年则处在这条对称轴的延伸末端,站在正对着总司令楼的钟塔上,眼神坚毅,如同帝王。
“以血洗血。”
少年伸展开双臂,从高耸的塔尖直接跃下。
红绫在他的身后被如疾风一样的速度弄的烈烈作响,如同流动的血痕,翻滚的焰火。
他手上的匕首锋利得如同能斩断最坚硬的玄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