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欢微笑着处之泰然。
盛出菜来,辛伯母试食,“唔,味道好极了,给我装在塑胶瓶盒里带返家吃,馆子里都做不出这味菜了,一定是嫌麻烦。”
然后,她坐在折台前与麦太太商量请客人数。
辛伯母说:“爱请谁就请谁,不必理会人数,都是我们的面子,你说是不是。”
麦太太十分感动,“我算过了,顶多是五桌。”
“那很适合,下星期家亮会拿帖子过来。”
辛伯母抬起头,“咦,睡房向海呢,风景真好。”
麦太太连忙招呼她去看海景。
然后她告辞了,承欢送她到楼下。
辛伯母微笑说:“体贴母亲是应该的。”
承欢垂下头,低声说:“夏季,她往往忙得汗流浃背,衣服gān了,积着白色盐花。”
辛伯母颔首,“可是子女都成才,她也得到了报酬。”
这句话叫承欢都感动起来。
“对,适才张培生小姐送礼上来,她是你家什么人?”
“啊,我爸在张小姐处做了二十年。”
“是她呀,最近封了爵士衔可是?”
“是。”
停了一停,辛伯母问:“会来喝喜酒吗?”
“她说一定要请她。”
辛伯母笑,“那可要坐在家长席。”
“是。”
辛家司机来了,辛伯母捧着八宝辣酱回去。
回到家中,麦太太刚抹gān手,“看看张老板送什么礼物。”
承欢把盒子拆开来,“一对金表。”
承早说:“哗,辛家亮已经有表,不如送我。”
承欢说:“太名贵了,不适合学生。”
“结婚当日你与家亮记得戴在手上以示尊敬。”
承早笑,“这世界真虚伪,说穿了不外是花花轿子人抬人。”
承欢叹息,“是呀,名利就是要来这样用。”
承早问:“世上有无清高之人?”
麦太太斥责道:“你懂什么?”
“有,”承欢答,“我们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