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让说够了,直起身,转过身去正想问秦深点事情,结果一眼就看到站在门口气得面色铁青的王玲,他愣了下,用力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发现王玲果然还在!
“王玲,你……”
沈让懵了,原来刚才听到王玲的声音不是幻听啊!
这下完蛋了,他刚刚都说了什么鬼?
王玲冷笑着看了他一眼,随后目光落在他身边的女人身上,那女人倒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见到王玲出现,立马贴到沈让身上,手重新挽住他的胳膊,笑得花枝乱颤:“哟,这不是咱们百乐门的台柱子玲珑小姐嘛?怎么有空到这儿来呢?难不成,这秦总又是你的恩客?”
王玲瞥了她一眼:“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没了男人就活不下去么?呵,锦瑟,劝你别把人想得跟你一样肮脏龌龊!你靠什么手段才爬上沈让床的,你自己应该清楚!”
锦瑟脸一白:“你胡说什么呢!一个过了气的坐台女,还真把自己当台柱子了,你知道自己在跟谁讲话我么?我现在可是沈总的……”
“闭嘴!”
沈让冷声打断锦瑟的话,一记凌厉的眼刀子射过去,锦瑟不甘心地扭了扭纤细的腰肢,娇嗔一声:“沈总~您不是说过早就厌烦这个女人了吗?方才也是您自个儿亲口说的,娶这样的女人只会让自己英年早逝啊。”
锦瑟的话再度在王玲开裂的伤口上狠狠撒了一把盐,她吸了口气,眼见沈让要发怒,不过也没心思去琢磨这男人究竟是什么意思了,她迈进来,弯身抱起地上的火儿,捏了捏他的鼻尖说:“火儿,有没有想干妈?”
沈焱笑容灿烂地用力点头:“当然想干妈啦!干妈都好久没来见火儿了呢,走吧,咱们上楼去,欢欢在楼上等咱们呢,这儿的空气实在太臭了,不知道是谁身上那么臭。”
小孩子话中带刺,故意讽刺锦瑟身上刺鼻的香水味,王玲扑哧一声就笑了,又爱不释手地捏了下他的鼻尖,说:“是啊,真臭,有些人明明都已经榜上大款了,怎么就不能换一换香水的档次呢,哎,干妈带火儿上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王玲丢下这句话,全然不顾门口气炸了的锦瑟以及俊脸黑透的沈让,自顾自地走上楼梯,迎头撞见沈尽欢。
沈尽欢看了眼楼下的情况,又心疼地看着王玲,小声道:“王玲,我刚才没来得及给你打电话,结果你就过来了……”
“没事儿,谁都想不到这人渣居然还有脸带着那贱人来找秦深,不怪你。”
王玲性子爽快,也没因此迁怒沈尽欢,只是心情明显不及来时了。
回到卧室,沈尽欢以防万一将房门反锁,又吩咐火儿自己在房间里玩,她则拉着王玲坐下来。
“欢欢,你没事吧?我今早看到新闻担心得不行,就怕那林笙箫丧心病狂起来连你都不放过。”王玲一坐下来就关心她,沈尽欢鼻子酸酸的,感动不已,说道:“我没事,林笙箫本来绑架了火儿,不过好在秦深和郑英奇合力救下了孩子,林笙箫现在也已经伏法了。”
她简单将事情的经过给王玲说了一遍,后者听了以后都不禁为当时的场面捏了把冷汗,秦深空中飞人去救火儿,沈尽欢被歹徒拿刀架着脖子,稍有不慎,一家三口都会没命啊!
王玲听后重重喘了口气:“幸好,幸好你们没事,不然真要担心死我。”
“我们没事,王玲,倒是你……”
沈尽欢欲言又止,瞧着王玲这憔悴的模样,大概也猜得出来这些日子她过得并不好,想来也是,她怀孕了,正在纠结要不要将这个消息告诉沈让呢,可那沈让呢?整日流连花丛不说,今天更是当着王玲的面说出那样不知死活的话来,王玲就算之前有想过要原谅沈让,现在估计也没那想法了吧。
王玲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我怎么了?我挺好的呀,一个人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现在也辞了工作,今天见了你和火儿,我以后也没什么牵挂了,可以离开这座城市,找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独自生活,把孩子生下来……”
“王玲……”
沈尽欢瞬间哽咽,眼泪汹涌入注,王玲抬手抹掉她的泪,安慰道:“傻姑娘,你哭啥啊?我只是出去旅游散心而已,又不是以后都不回来了,对不?你放心好啦,我一个人在外面会照顾自己的,绝对不会让自己受一丁点儿委屈。”
“王玲,如果今天没有见到沈让,你是不是不会这么快下定决心?”
沈尽欢最终还是问出了口,她总觉得王玲等待了这么多天,一定是在等沈让回心转意,若不是今天来浅水湾意外撞见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估计王玲到现在都不可能死心。
这句话一下子就击中了王玲的软肋,她眼睛一酸,声音突然哑了下来,说:“是啊欢欢,女人就是犯贱,他都那样了我居然还想着他回心转意,我甚至还想过当沈让知道我怀孕了他是会很高兴还是会很失落,我以为有了孩子我和他之间的关系可以转圜,可现在才发现一切都是我痴人说梦罢了,他没了我可以活得洒脱,换女人如换衣服,不用担心被人管着,无忧无虑多自在,这么想来我真是个废物,离开他之后我过得这么糟糕,我没有一天是开心的,欢欢……”
王玲伸手指了指自己心口的位置,面色痛楚万分道:“欢欢,我这里好痛,痛得快死掉了……”
“王玲……”
沈尽欢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将她拥进怀里,不断轻拍她的后背。
“你也看到了,刚才那个女人当着他的面羞辱我,他都不曾开口替我说一句话,可想而知我在他心里根本没有任何地位,我只是个替身而已,他从未对我付出过一丁点的真心。”
“也许……也许事情不是那样的,沈让他也是有苦衷的,对不对?”
“他能有什么苦衷?刚才那女人就是百乐门的新花魁,沈让一手碰上去的台柱子锦瑟!他都已经明码标价包养她了,外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他要是真有苦衷,怎么可能带着这种女人来见秦深?”
欢场上逢场作戏的多,沈让如果对那锦瑟只是玩玩而已,怎么可能带她来见秦深,何况那女人先前还算计过秦深,聪明如沈让,更不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