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级商场里专卖店的东西本来就不便宜,再加上是冬装,一件至少也得两三千,蓝绯倒不在意,贵是贵点,但她在辛氏工作这段时间工资却也是不菲,完全买得起。
于欣欣拉着她一路开心地逛,从这家出来进那一家,衣服试了又试,乐此不疲,虽买不了那么多,试试总是不花钱的,还总是问蓝绯好不好看,进出都有店员恭敬迎送让于欣欣感觉非常好。
最后大包小包各种精致的纸袋提出来,买了五件外套,三件厚外套两件羽绒的,另还有三条新款的牛仔裤,几乎把一个冬天的新衣都备足了。
万叔本就是辛家专用的司机,送了她们去商场就停在停车场里等,蓝绯把纸袋全放到了车子后座,又让万叔开车送她跟于欣欣去吃晚饭。
晚饭选在一家新开的西餐厅,于欣欣说是听同学们提起过,她很想来一次,蓝绯便同意了,到了地点就让万叔先回去了,把买到的东西也先提回辛家去,等到晚点再来接。
今天是于欣欣觉得最满足的一天,买了新衣服,还能吃大餐,她边吃着边状似不经意地问蓝绯:“表姐……上次我妈给我打电话,关心起你的事……我多嘴说姐夫搬回来了,她还问你们怎么没同房啊?”
蓝绯握着饮料的手一顿,浅笑说:“其实我们这个婚姻最开始是因为两家长辈的约定,并不是自由恋爱开始,所以相处熟悉总需要一定时间的嘛。”
于欣欣仿似了然地点点头,又说:“我觉得……姐夫给人的感觉总是冷冷的,很有压力的样子,甚至,有点凶呢——他,在表姐你面前时,也是这个样子吗?”
“他这人,面上冷,其实人不坏,你没必要怕他,他就是喜欢绷成个面瘫的样子——”怕于欣欣是对辛昱宸有惧意,蓝绯摆摆手中的勺子,故意用轻松点的比喻来让她别担心。
“……是吗?”
于欣欣低头吃东西,脑海里浮现出那一夜她在辛昱宸面前脱光衣服,他完全不多看一眼,还那么冰冷冷地对她说话……是她自己不够好,引不起他的兴趣……还是真像蓝绯所说的,他只是面上如此,心里不一定这样?那,是不是,她还有机会的?
*
辛家
晚饭时间,辛昱宸没应酬,刚回来,直接上了楼,在二楼走道遇上正从三楼下来的辛云非。
“哥——”辛云非叫住辛昱宸。
“昨天的事,说不定,只是巧合……”他这样说,好像是在安慰,神情却是有些担忧地看着辛昱宸。
“你觉得,会一再有这样的巧合吗?巧合得,曾经的事再度重演?”辛昱宸蹙眉,觉得心里有些疲惫。
“……以前我一直不相信,觉得只是刚好巧合而已,但是,这么多年,这次又……难道真如你所说的那样?可是,会不会太匪夷所思了?”辛云非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除那之外,我想不出别的……”辛昱宸叹气,眉间蹙得更紧。
如果有第三个人在场,一定觉得这兄弟俩此刻说的话没头没尾让人云里雾里的,让人完全不明白他们在说的是什么。
“那,蓝绯呢?会不会也——”
“不会!”辛昱宸打断他,异常坚定地道:“我不会让她有事,如果真是那样,只要远离我就好,她会没事。”
这句话,也不知道他是真有把握,还是只是他自己在安慰自己的话而已。
辛云非点点头,看着自己哥哥真诚地道:“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告诉我。”
辛昱宸冷然一笑,轻点个头,转身,往走廊那头走去。
——这世上,没有谁,能帮得了他!
辛云非看着辛昱宸离开的背影……已经这么喜欢她了吗?爱上她了吗?
辛昱宸回到房间,关上门,公事包放在桌子上,脱下外套,从烟盒里取了根烟点上,往露台外去。
站在栏杆前,深深抽了一大口,然后再长长吐出一口烟——像是要吐出一口压在他胸膛的气,却怎么也吐不尽。
他觉得此刻的自己,喘不过气来,心慌,无措,这些久违的感觉,再次将他从肉体到灵魂,整个都紧紧包围了起来,让他那么无力。
脸色难看地闭上眼睛,即使存着一丝侥幸,但,果然……自己注定了,就不能拥有自己所想要的呢——
楼下,辛云非正要开车出去,碰上刚回来的万叔,早前他听小桃说过万叔下午陪着蓝绯跟她表妹出去了。
“万叔,怎么就你回来了?”他笑意温和。
“哦,二少爷,少奶奶跟她表妹在外头吃晚饭呢,说吃了晚饭或许还要逛一会,不忍我一直耗时间空等,让我先回来,晚点再去接。”
万叔说着打开车子后座拎着于欣欣的那些纸袋往客厅里走去了,辛云非扫了眼,上了自己的车,启动开出去。
*
在餐厅吃过晚饭,心满意足的于欣欣挽着蓝绯的手臂,一副亲密姐妹的模样,拉着她又去逛先前买衣服的商场,“表姐,我们刚刚买衣服的那个商场,有好多精致的店都没能细看,我们再去逛逛好不好,就当饭后散步?”
两人漫无目的地在商场里闲逛,于欣欣对什么店都有情趣,逛到一家内衣专卖店,蓝绯倒是有意要买,看上一个款式正要转头找店员问尺码,听到一道责备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