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几个欢喜了一阵,锦心就让白芍和紫薇两个进屋找了张藤屉子春凳,把墨香小心地放了上去,抬进了她住的安清的卧房里。
安清本来一直都哭哭啼啼,贴在卢氏身边站着的。见状,忽然就从卢氏身边蹿了出来,冲过去就指着锦心大骂,“贱人,这是我的屋子,你怎能把这样下贱坯子抬进屋里去?”
在她眼里,墨香虽然是她的贴身大丫头,一直忠心耿耿的,但到底是伺候人的下人,一辈子都为奴为婢的,就算受了伤,也不能住进主子的屋子里。
见她拦在自己身前,锦心伸出手去,虚虚地点在安清胸前,道,“安大姑娘,看在她服侍你一场的份上,就还她一份清净吧。”
说完,锦心头也不回地进了屋。
安清愣在了那里,咬着唇什么话都说不出。
卢氏眼波犀利地盯着锦心那抹消失在堂屋里的身影,暗暗地攥紧了拳头。
这个小贱人,无意中就把她女儿推到了风头浪尖上,才几句话,就在下人们中间,让她女儿成了一个面冷心狠的主子。
这还了得?
将来若是传出去一丝半点,女儿的亲事还怎么说?
看着堂屋内次第亮起来的灯盏,卢氏恨恨地盯着堂屋内垂下来的轻绸软帘,她怎么忘了,这一切都是这小贱人引起来的。
今晚,她要是不来这清秋院,她的清儿怎么会去厢房里住着,又怎么会失火?
没有这场大火,她也不会和崔老太君发生冲突。
算过来算过去,这一切,都是因为这小贱人住进了清秋院。
看一眼站在院中还等着安度过来写休书的崔老太君,卢氏心中连连冷笑:等她收拾了这小贱人,看这老东西还有什么依仗?
这老东西不就是看着小贱人将要嫁入恒王府,才加倍对她好的吗?
那她就让这小贱人嫁不出去!
卢氏紧了紧自己的拳头,发觉掌心那处隐隐作疼。她知道,是她方才的力气太大了些。
她深呼出一口气,看着安清还站在自己的房门前踟蹰不前,不由恨铁不成钢地推了她一把,“清儿,这是你自己的屋子,你怎么不进去?等着人家雀占鸠巢吗?”
安清被她一推,身子就进了屋。
院子内,下人们都眼睁睁地看着卢氏母女的举动,暗潮涌动。
安度气喘吁吁地跑了来,一进院子,就四处张望着。
见崔老太君站在院内,卢氏就站在门口,他顿时就不知道该朝谁先走过去了。
卢氏一见安度这副唯唯诺诺的样儿,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
她这辈子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个弱软的男人?
罗佑天那样的,她肖想了一辈子,连个影子都没抓着。
就算罗锦心的母亲安敏早已逝去,可卢氏还是恨她恨得咬牙切齿的。
安敏活着的时候,被罗佑天百般宠爱,死了之后,罗佑天悲伤欲绝,随后也跟着去了。
这让她情何以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