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
“什么?”
“天牢的老鼠在搬家,外面有生人的气息。”
吴咎在天牢吃住办公很多年,就连这里的老鼠都被他用同类的*饲养得很肥美,同时也与他建立了很特别的主仆关系,一旦有外人要进入天牢之中,它们就会骚动起来。
吴咎反应很快地从编床上跳了下来,伸手拉住了张庶。
“跟我走。”
“不,我不能走。”
张庶死死地攥住了编床上的锁链。
“吴咎,我必须从这个地方回去,回到我的世界里,我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不管你信不信,我只能从这里离开,我的家人在等我。”
“……”
吴咎回过头来看着张庶,脸上带着震惊又释然的表情。
“我有些感觉,你不是周蜜,你跟原来的周蜜并不是同一个人,你是谁?”
“快抓住他们!”
外面的甬道里传来了官兵呐喊的声音,军靴践踏着地面,发出轰隆隆的响声,显然并不只是一小队人马。
“你快走吧,如果让人看见我们出现在一起就遭了。”
“那你呢?接你的人呢?”
吴咎看着张庶茫然焦急的表情,叹了一口气,回身锁上了牢房的大门,将随身的钥匙一把丢出了铁窗外面,外墙的边上是一条臭水沟,张庶听见叮咚一声响,知道钥匙已经沉入了泥潭。
“我们等着接你的人来。”
“为什么?”
张庶的手紧紧地摸着编床,他迫切地想要回去,可是又不想让吴咎为他做出这种莫名其妙的牺牲。他甚至想起了跟陆寒刚刚认识的时候,自己那种难以启齿的矛盾心态,他对他的好,让他觉得自己被轻视了,被惦记上了,同时心里竟然还有一点点的期待。
是因为他有一张与陆寒一模一样的脸,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吴咎!你果然与逆犯私相勾结,做出厌胜之事,如今奉东宫之命,将你收押!”
为首的那个将官看来是太子府上有头有脸的人物,长得精明强干,一脸肃杀之气地说道。
“什么东宫之命?这是缴诏。”
吴咎慢条斯理地回答道,很显然是在为张庶拖延时间。
“哼,你缴诏害死的人命还少吗?今天人赃并获,你是在劫难逃了!”
那个将官懒得与他纠缠,抄起了一个士兵手上的红缨枪,竟然直接就往牢房之内刺了进来。
“……!”
吴咎闪身一躲,直接退到了张庶跟前,将他护在了身后,现在他们俩在同一间牢房里面,杀人灭口、人赃并获是最好的法子,到时候不但李相不敢说什么,甚至还很有可能因为吴咎的死而洗脱酷吏政治的污名。
“你退到墙角去!”
“吴咎!”
“你叫什么?”
吴咎把张庶按在了离铁门最远的角落里,背对着兵丁,身后落了空门。他盯着他的眼睛,眸子炯然。
“张庶。”
“张庶,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