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躲避的过程中,我和我的妻子分开了,在逃跑的时候,我不小心滑下了山坡,等我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轮船上,无论我怎么跟他们沟通,提起给钱,甚至是我所有的财产,他们都不愿意放过我。在还是漂白几天之后,我被带到了这个地方。”
“起先,我以为我也是被他们带来试du的,可他们并没有,只是这样关着我,每天给我吃的给我喝,却不让我死。就这样,我被关了二十年。在这里的二十年,这里不断有人被送进来,也不断的有人死去,我看着他们挣扎,嘶吼,看着他们好好地一个人,慢慢地被du品折磨的不成人样,最后被折磨的死去。在这里,没有人和我说话,我唯一能听到的声音,就是他们歇斯底里的叫喊声。”
“起先,我也是忍受不住,好几次都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快要被这里的人逼疯了。哦,天啦,你不知道,****夜夜听着他们的嘶吼,是一件多么痛苦的折磨。可是,每一次,我都挺了过来,因为,我思念我的爱人和女儿。虽然这二十年都没能见面,但我相信我的爱人一定被人救起来了,因为她是那么善良的女人,上帝一定会保护她安全的。”
夏以沫静静的听着,她的心,也随着布鲁斯的话在变动着,凄凉,悲痛,惋惜,为他的这份爱感动。
其实,他的情况,又如何不是与她现在相似?现在的她,也是很想念凌穆阳啊,很思念他。只是不同的是,她现在带着孩子在这里。
那么,凌穆阳是否也是如布鲁斯一样的心情呢。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拼命的寻找她们,是不是也日夜的思念他们呢。
“我很想念她们,真的很想念。”她听见布鲁斯说。
夏以沫心底漫过一抹涩意,“那您想过有一天会跟他们相见吗?”她忍不住问道。
布鲁斯怔了下,“我不知道。”
想啊,怎么会不想呢。
从最开始的时候,他****夜夜都想念着和她们见面,****夜夜都在期盼着。
可是,每次面对这漆黑的,他看不到尽头的走廊,他慢慢地绝望了。
不是没有逃跑过。然而,外面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即便他逃出了这个牢房,逃出了暗道,却无法逃出那个院子。即便他逃出了那个院子,可却始终没能逃出这个笼子。
他逃过几次,可却一直都没有看到尽头,这个地方太大,大到他都找不到路。
对于这个陌生的地方,他甚至是没有反抗的余地。
所以,在被抓回来几次后,在他的一只腿被打残后,他就放弃了逃跑。
不是不想,而是,他已经不像前几次那样有能力逃出去了,他的腿,瘸了,废了,这个先天的条件没有了,他又如何能逃得出去呢?
但是,这也不代表他真的就这样放弃了。
他每天都在祈祷,祈祷有一天会有人发现这里,然后将这里毁掉。
就这样,他祈祷了二十年。
黑暗中,布鲁斯垂下眼眸,“我想,如果有机会出去,我应该不会去见我的爱人和孩子吧。”
“为什么?”夏以沫不解问道:“你不是很想念她们吗,如果有机会出去了,多么难得的机会,怎么不跟她们见上一面呢?”
“而且,说不定您的女儿也会很高兴与你见面呢。”
夏以沫六岁的时候成为孤儿的,听宫爸爸说起过,她的父亲是死于车祸,虽然之前有宫爸爸在身边,但她还是会思念自己的双亲。
所以,她很能理解一个女儿对父亲的思念,即便是过去这么多年,当看到自己的亲身父亲的时候,也一定会很高兴吧。
“不。你不明白的。”布鲁斯摇了摇头,好不容易流畅下来的语言,此刻又变得有些结巴,哽咽了,“我的这个样子,不适合与她见面。”
他自嘲的低下头,身上的衣服还是二十年前的,现在早已不能见人,他的身上,各种伤疤,加上一只腿的残废,总而言之,他现在身上没有一处是好的。
若是走出去,人家会把他当做乞丐也不为过。
这样邋遢的他,又怎么好意思出现在妻女的面前呢?
夏以沫一噎,顿时也想到了他的尴尬。被关在这里二十年,二十年没有见过外面的阳光,二十年没有与人接触过,二十年的时间,足以将一个人摧--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