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庄被南宫洵揽在怀中,在马上颠簸了一路。
话说骑马真不是项好玩的活儿。
屁股被颠得生疼生疼还是其次,更为尴尬的是,随着马匹的颠簸,她时不时地会和南宫洵发生肢体上的碰撞,就是我们现代说的贴贴。
林婉庄其实就是个嘴炮,别看她多次和敏珠说过,要是能睡到身后的这个无与伦比英俊的男人就好,但若是让她真刀实枪的上,她立马就怂给你看。
好不容易到了赵县临时疫所,林婉庄被南宫洵抱下马来,她本来瓷白的小脸已经红得像个煮熟了的虾子。
南宫洵见这小家伙在害羞,心里涌起一丝甜蜜,嘴角不禁地上扬。
他自己可能没有发觉,最近他那张原本面瘫了似的的冰块脸,面部肌肉越来越柔和,嘴角上扬的弧度越来越大。
临时疫所设在县学里,换现在的话来,就是设在赵县的公立学校里。
县学后边有一个和墨舞苑差不多大小的独立院子,本来是书院夫子们的住所,能和前边病患居住的疫所隔离开来。
本来呢,县令陈川安排南宫洵住在县衙里,可他不愿意,非要跟着小福子住在临时疫所。
陈川无奈,只好命人草草收拾了小院,作为摄政王在赵县落脚的地方。
南宫洵领着四个海侍卫进小院休整。
而小福子一到疫所就先去看那些病患,想着先了解一下赵县疫症具体发展到怎样的程度。
小院虽然不像墨舞院那般气派,却贵在小巧精致,颇具些文人的雅气。
小院墙角不知谁种了好些绣球花,正粉红、粉蓝紫地热闹地开着。
绣球花边上背对着他们站着两人。
男的身着一袭华贵的黑色锦袍,周身黑亮黑亮的,只在领口袖口处用金色丝线绣了圈云锦;
他身边的女孩一身银色的浮光锦,满头珠翠,穿戴比宫里得宠的娘娘还要奢华。
两人举手投足间尽显世家的精心贵养。
光光是看背影就让人觉得这两人矜贵不凡,非富即贵。
听见有人进了院子,两人优雅地转过身来。
见到来人是摄政王南宫洵,两人恭敬地行了个礼。
“王爷。”海昏侯府的小侯爷李观海意气风发。
“王爷。”海昏侯府的三郡主李揽月眉目含羞。
“嗯。”南宫洵轻哼一声,俊秀的眉头微微皱起。
这两个人不在侯府里好生待着,跑到赵县做甚,难道不怕被传染上疫症么?
“王爷,我兄妹二人途径赵县,不巧遇见瘟疫封城,现无处可去。听闻王爷亲临赵县,能否劳烦王爷为我兄妹二人行个方便,放行我与小妹先回西京。”
李观海满脸恳求,他们出城的时候被黑甲军拦下,抬出海昏侯府的身份也没用,黑甲军铁面无私地拒绝了他们。
这兄妹二人,原来是来走后门的。跟在南宫洵身后,最后进来的林婉庄暗想。
王爷可千万不能答应这两兄妹。
赵县现在患病人数已达数千人,临时疫所早已装不下所有病患;还有很多人其实已经感染病毒,但尚在潜伏期,随时都可能发病,可能传染给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