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月来,他要么忙着带领士兵们操练,要么就在战场上奋勇杀敌,就连四兄都夸他变得更加强壮结实了。
桓氏心疼地取出一方手帕,轻轻地擦拭着眼角的泪花,然后依旧紧紧地牵着儿子的手,催促道:“快快快,先进屋去好好洗漱一番。”
说罢,她转过头对着一旁的仆人们吩咐道:“快去,立刻给五郎准备膳食。”
母子二人一同朝着屋内走去,一路上,桓氏不停地对庾危意嘘寒问暖,她关切问:“五郎,你在那战场上可曾受过伤?”
庾危意望着母亲担忧的面容,连忙安慰道:“母亲放心便是,儿一切安好,并未受伤,您不必为此忧心。”
桓氏仰起头,凝视着这个已经比自己高出许多的儿子,眼中满是欣慰与骄傲之色。
稍作停顿之后,她又开口问道:“那你阿耶呢?他可还好?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听到母亲提及父亲,庾危意不禁心中一紧,脑海里瞬间想起雎儿的事,他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但还是稍微犹豫了一下后选择沉默。
罢了,还是让阿耶自己解决吧。
然而就在下一瞬间,桓氏突然开口问道:“雎儿呢?你和她之间究竟怎么样了?”
听到这话,庾危意顿时愣住了,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半晌才结结巴巴道:“呃……这个……”
一时间竟然不知该如何回答桓氏的问题。
见到庾危意这般模样,桓氏心中的火气瞬间就升腾了起来,瞪着眼睛追问他道:“难道说,你到现如今还没同她把事办成?”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桓氏简直要被气得七窍生烟了。
那谢氏女谢钟情实在是个无情无义之人,早早地便将五郎给抛弃了,转而嫁给了别人。可五郎倒好,居然还傻乎乎地不愿与雎儿把好事促成,这岂不是要让整个建康的人都来看他们庾氏的笑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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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桓氏只觉得胸口一阵发闷,心中的怒火也越来越旺。
而另一边的庾危意显然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遂连忙说道:“阿母,孩儿如今甚是疲惫,还是先去洗漱更衣吧。”
说完,他不敢再多做停留,立刻转身跟着一旁的家仆匆匆离去,留下桓氏一个人气得直跺脚。
看着庾危意匆忙离去的背影,桓氏哪里还能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毫无疑问,这两人之间根本就还没有成事!
一想到这儿,桓氏不由得恨恨地咬了咬牙,心中暗自咒骂着自己这不争气的儿子。
在谢氏来退亲后,桓氏气不过,写了无数封信催促庾危意早点与雎儿成事,争取回来时她能抱上孙子,气死那个薄情寡义的谢钟情,同时也好断了儿子的念想,再另相看一个好人家的女郎。
结果儿子一根筋,到现在还念着那谢氏女呢!
庾危意去盥洗室沐浴完,在仆人的伺候下换好洁净的衣物。
出来时往东屋去,那里仆人已经麻利备好了膳食。
庾危意撩袍跪坐好,接过仆人递来的牙箸开始用膳。
这些日子他在回来的路上全是吃的干粮,到现在都还没正式吃顿膳食,人都饿得没精神了。
他快些用完,以最好的状态去见阿鸾,不能让阿鸾担心。
庾危意匆匆用完膳,脸上洋溢着欢喜,迫不及待地站起身来,准备出门。
然而,他刚走到门口,就被母亲桓氏叫住了。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