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给北极熊喂点中国糖了。"他摸出怀里的红双喜烟盒,锡纸内衬上密密麻麻写满期货合约代码。
徐静会意地咬破指尖,用血在烟盒背面画出珠江口潮汐图,两者重叠时竟拼出明日凌晨三点的大宗交易密码。
回到公司时,整栋楼的日光灯都在以莫斯科地铁隧道的频次闪烁。
傅凌抓起前台的铜质镇纸砸向电闸,飞溅的火星中,二十台电报机同时吐出印着赤星的水印纸。
徐静将染血的旗袍下摆撕成布条,浸在香槟里书写反制代码,酒液蒸腾的雾气在天花板凝成辐射云监测图。
"傅总,有位港商送来青铜鼎。"秘书颤抖着指向会客室。
当傅凌掀开鼎盖的刹那,内置的电子钟突然跳回1986年4月26日凌晨——切尔诺贝利核爆的精确时刻。
鼎内沸腾的液体不是水银,而是闪着诡异荧光的石墨碎块。
徐静突然将翡翠耳坠掷入鼎中。
高硬度的宝石撞碎石墨的瞬间,荧光的亮度暴涨又骤灭,在墙壁投下环状黑影——正是那二十艘货轮在珠江口的锚地坐标。
"该让幽灵船靠岸了。"傅凌笑着扯松领带,骚气地冲监控镜头比了个割喉手势。
当他按下办公桌底的红色按钮时,所有货轮的导航灯同时转为深紫,那是电磁干扰弹充能的标志。
暴雨夜的海面上,徐静立在傅凌伞下,看他用拆信刀在潮汐表上刻下新的密码。
染着核辐射尘埃的雨滴在伞面炸开,每一朵水花都倒映着克格勃即将崩塌的赤星。
伞骨震颤着将雨幕切割成菱形光斑,傅凌掌心的潮汐表突然泛起靛蓝色荧光。
徐静沾着辐射尘埃的指尖轻轻划过表盘,那些被核污染标记的经纬度竟在她肌肤上晕染出淡金色的等高线。
“三号码头的潮差能冲垮铅封。”她将伞柄压向傅凌肩头,旗袍下摆扫过对方西裤时,暗纹提花的紫荆图案恰好与伞面水渍重合,“还记得我们在蛇口港用荔枝罐头传递密电的日子吗?”
傅凌喉结滚动着咽下未尽的烟味,指节擦过她锁骨下犹带酒渍的朱砂痣。
那点殷红突然在暴雨中蒸腾起白雾,幻化成1984年特区建设表彰会上,徐静父亲替他别上劳模勋章时的温度。
老工程师布满茧子的拇指,也曾这样郑重地按在这枚朱砂痣上。
“徐工的检修日志藏在电磁起重机操作台。”他突然扯开湿透的衬衫第三颗纽扣,铜质纽扣弹在缆车轨道上,溅起的火星竟拼出克格勃特工的胸牌编号,“那批1986年的螺纹钢……”
警报声撕裂雨幕。
二十艘货轮的深紫导航灯突然转为惨白,珠江口涌起的浪峰上漂浮着大块荧光石墨。
徐静腕表的钛合金表壳自动解体,十二枚齿轮悬浮成莫斯科大剧院吊灯的造型,每个齿尖都折射出不同的货轮舱内画面。
“他们在同步播放1986年的《真理报》。”傅凌用拆信刀挑开最大齿轮的卡榫,泛黄的新闻照片上,切尔诺贝利消防员的防毒面具突然渗出鲜红液体,“是警告也是挑衅。”
徐静突然踮脚咬住他滚动的喉结,染着辐射尘埃的唇印在皮肤上灼出微型密码阵。
当傅凌吃痛仰头时,后颈撞上伞柄开关,折叠在伞骨里的全息投影仪在暴雨中展开成东欧电网分布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