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见陛下、皇夫。”
刘渊站起来朝二人行礼,宣帝摆摆手让他起来:“这些虚礼就免了,坐。”
宣帝拉着林玉衡坐在上首,刘渊瞥了一眼秀恩爱的二人,就听见宣帝说道:“昨日你父王入宫给朕提了个建议,朕还没下决定,所以把你喊来问问。”
刘渊闻言心中一凛,拱手说道:“陛下请讲。”
“西宁王主动提出要将世子留在长安学习,还说你小时候就长在长安,被先太皇太后养得极好,反观你两个弟弟,整日跟在他身边,像还没长大的孩子,免得污了朕的眼。”
宣帝看了一眼攥拳头的刘渊,叹了口气说道:“你自己呢?愿意吗?”
刘渊猛然抬头,跪下说道:“臣弟,不愿。”
殿内一时落针可闻,林玉衡看了眼宣帝,又看了眼不远处的刘渊,开口劝解道:“世人都想要享有天伦之乐,可见养在身边方能培养出感情,西宁王如此厚此薄彼,也着实令人心寒。”
宣帝抬手让他起来,刘渊干脆咬咬牙说道:“陛下,臣弟西宁府尚有些用处,在长安,怕是一无是处。”
“哦?你在谭县那些生意吗?与外族人交易,你的胆子倒是不小。”
“回陛下,拓拔族擅放牧,不擅耕种,大庆的丝绸、茶叶、瓷器、布匹、粮食、盐巴都是他们无法生产的,眼下西侧的拓跋族与北侧匈奴、鞑靼势均力敌,咱们扶持一个让他们窝里斗,大庆便可得十年安稳发展之日。”
宣帝没有说话,十年安稳发展之日,这个诱惑有点大,眼下官僚改制、户政改革、税法新政都需要时间来落地,十年也只是勉强。。。。。。
若是能多几个陆爱卿那样的能人就好了。
“西宁府山多地少,眼下是举全府之力来养王府府兵,若是陛下能够将西宁王困在长安,王府的府兵到了臣弟手里,拓跋族便再难生二心。”
刘渊这话让宣帝挑了挑眉,她没想到刘渊还有这个心计,想出这么一个釜底抽薪的计策。
“西宁王府的府兵又怎会听你的?”
林玉衡一下子就听懂了他的意思,这人莫不是想让陛下担负骂名?
看他冷了脸色,宣帝伸手过来握住他的手,轻拍安抚他的情绪。
“臣弟一时间自然难以吃下五千府兵的建制,但臣弟可以将其分化,一则镇守北侧天山天险,二则开荒屯田,三则充当贸易运输队,只要将粮食握在手里,话语权就在手里。再者,臣弟乃是名正言顺的王府世子,父王不在,当然要肩负起保家卫国的责任。”
刘渊说完俯首在地,摆出一副任由宣帝二人安排的样子。宣帝一边在心中权衡,一边上前去将人扶起。
“弟弟所言在理,朕心甚慰。明日你便可离开长安,西宁王和另外两位弟弟就留下来帮朕治理江山,说到底还是刘氏的江山,事情可不能只扔给朕一个人来干。”
等刘渊走后,林玉衡颇有些不解地问道:“陛下,那西宁王世子未必没有私心,真将这几人留住,还不知道有多少骂名落在陛下头上呢!”
“朕堂堂正正让他们办差,只要事情办妥了,骂名何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