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澜监察局附近一小型城镇,烟山。
“夜大哥,你被分配跟我住一起欸,正好我爸妈上前线了,我一个人住,还有点怕,对了,叶大叔,也住附近,他的任务是保护我们这些人,毕竟上次你也看见有诡魔要来偷我们。”叶晨看着从监察局回来的夜说道。
夜微微点头,看着叶晨稚嫩的脸庞,心中泛起一丝温暖。“嗯,那这阵子就麻烦你了,小家伙。”
走进烟山小镇,这里弥漫着一种紧张又压抑的氛围。街道上行人稀少,偶尔有几个也是行色匆匆,眼神中透着惶恐。房屋大多门窗紧闭,只有几缕炊烟从烟囱中袅袅升起,给这清冷的画面增添了一丝人间烟火气。
叶晨带着夜来到一座小院前,院子不大,但收拾得很整洁。推开院门,里面有一座两层的小楼,墙壁上爬满了藤蔓,在这个特殊时期,竟也显得有些生机。
“夜大哥,到啦!”叶晨欢快地跑向小楼,夜跟在后面,打量着四周的环境。这里看似宁静,但夜知道,危险随时可能降临,他必须保持警惕。
进入屋内,里面的陈设简单朴素。叶晨带着夜来到二楼的一个房间,“夜大哥,你就住这儿吧,我的房间在隔壁,有什么事你就叫我。”
夜谢过叶晨,将自己的行李放下。他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夜色。
夜幕如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沉甸甸地压在小镇上空,仅有几缕黯淡的月光艰难地从云层缝隙中渗出,洒在斑驳的街道上。远处山峦的轮廓在夜色中像是沉睡巨兽的脊梁,透着一种神秘而又危险的气息。小镇里偶尔有几点灯火在风中摇曳,那微弱的光芒仿佛随时都会被黑暗吞噬,就像这里居民脆弱的安宁。
夜的目光深邃而锐利,他静静地站在那里,宛如一尊冷峻的雕像。他的思绪如同窗外那丝丝缕缕的夜色,蔓延开来。这个看似平静的小镇,实则隐藏着无数未知的威胁,就像平静海面下涌动的暗流。
夜深了,该睡觉了。
夜轻轻地叹了口气,从修炼状态中缓缓退出。他看了一眼窗外,黑暗依旧浓稠得化不开,仿佛所有的危险都在这夜色中蛰伏。他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体,然后走向床边。
躺在床上,夜却难以立刻入眠。周围安静得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每一次心跳都像是在为这寂静的夜晚打着节拍。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白天的情景,冷睿渊与自己所说的话,以及现如今所发生的一切,似乎都像是一场梦,也不知道这梦多久会结束。
他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闭上眼睛,调整呼吸。渐渐地,他的意识开始模糊,陷入了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在梦中,他回到了儿时的那个夜晚。寒风如凶猛的野兽,无情地咆哮着,破旧的木屋在狂风中战栗,仿佛随时都会被这股强大的力量撕裂。屋内,昏黄的灯光如风中残烛,艰难地摇曳着,仅仅照亮了那狭小而逼仄的空间。
一道瘦小的身影蜷缩在角落里,宛如受伤的小兽。他紧紧裹着那破旧得几乎无法蔽体的毯子,却依然无法抵挡刺骨的寒冷。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牙齿也在寒风中咯咯作响。他的目光投向隔壁,那里温暖的火光闪烁,家人的欢声笑语透过门缝传来。而他,却只能独自面对这无尽的寒冷与孤寂。
这是为什么呢?哦,他想起来了,似乎是因为他不小心打碎了一个碗,便被无情地赶出了温暖的房间。只能在这个冰冷的小木屋中,独自承受着这一切。而且,这样的事情似乎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每次他犯了一点小错,就会被驱逐到这个黑暗的角落。
后来,小孩上了小学。他依旧穿着那身破旧不堪的衣服,仿佛是一个被世界遗忘的孩子。同学们都不愿意和他做朋友,甚至喜欢在经过他身边时,故意踢他一脚。他们似乎知道,这个可怜的孩子没有大人可以为他撑腰,老师呢也是个见钱眼开的主,根本不管小孩,渐渐地,小孩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他的世界仿佛只剩下了自己和那无尽的孤独。
直到有一天,在看着别人打闹时,小孩被猛地撞到,这一撞,让小孩破天荒的听见一句“对不起,你没事吧!抱歉抱歉。”这是那个小孩生平第一次听到有人向他道歉。小孩缓缓地抬起了头,他用手拨弄了一下那许久未曾清理、已经有些打结的头发,目光凝视着眼前这个正笑着看着自己的男孩。小孩的心中涌起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那是一种被尊重的温暖。他轻声说了一句“没关系”,便又迅速低下了头。
那男孩似乎对小孩产生了浓厚的好奇,开始主动与小孩搭话,聊天。起初,小孩并不习惯有人这样与自己交流,他只是机械地应和着。然而,男孩并没有放弃,他有时还会给小孩带来一些食物。小孩看着十分瘦小,显然是营养不良的样子,男孩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怜悯,便开始与小孩分享自己的零食。渐渐地,小孩也开始有了朋友,他的脸上似乎也开始绽放出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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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小孩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变得富足起来,这究竟是因为什么呢?小孩觉得,好像是在父母的一次激烈争吵之后,他们开始改变了对自己的态度。在那之后,他们给自己买了各种美食,崭新的衣服,还有许多以前从未见过的新奇玩意儿。只不过,在父母争吵时,小孩无意间听到了一句“你不孕不育,只能养他了!”,这句话深深地烙印在了他的脑海里,至今都无法忘怀。也许,父母觉得小孩并不会记得什么,只要对他好一点,他就会像一只小狗一样被养熟。毕竟,谁家的小狗小时候没有挨过几顿打呢?小孩,也正如他们所想的那样,变得越来越听话,身体也越来越好,变得丰满起来,还结交了许多朋友。
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小孩有时会前往宠物市场,购买一些小动物。然后,他会将这些小动物残忍地肢解,再静静地盯着那残缺不全的尸体,嘴角慢慢上扬,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而那个男孩,也一直默默地跟随着小孩,但他从未试图阻止小孩的行为。
突然,梦境如潮水般变幻,小孩又回到了那个熟悉而又寒冷的小木屋。隔壁时不时传来的欢声笑语,犹如尖锐的针,刺痛着小孩的耳膜。小孩已经读了小学,但始终没有再遇见那个男孩,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惑。然而,他却无从知晓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小孩的父母对他的态度依旧如往昔,仿佛那次激烈的争吵从未发生过。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小孩妈妈的肚子逐渐隆起,脾气也变得越来越暴躁。在那段日子里,小孩的身上总是莫名其妙地出现一些血痕,仿佛是被无形的力量所伤害。
后来,妈妈生下了一个小宝宝,小孩的世界彻底崩塌。小孩被赶了出去,他失去了家,只能在外面流浪,靠捡垃圾为生。在孤独与困苦中,小孩的心灵逐渐扭曲,他开始沉迷于肢解动物的行为。从小小的蟑螂,到老鼠,再到小鸟,他的手法越来越娴熟,内心的黑暗也愈发深沉。
终于,有一天,小孩发现自己肢解的竟然是一个人。那具尸体看起来如此眼熟,那双手似乎曾经给自己分享过零食,还拉着自己从冰冷的地面站起。那张脸,似乎也在某个角落里见过。最后,小孩终于想起来了,他笑了起来,笑声中充满了绝望和悲凉。哦,原来是男孩啊!
原来,一直以来,裂解动物的并不是小孩,而是那个看似友善的男孩。男孩一直与小孩玩耍,给他食物,带他出去玩,却在不知不觉中将他引入了黑暗的深渊。最后,那让小孩昏睡的零食,成为了男孩实现罪恶计划的最后一步。在昏睡前,小孩清清楚楚地听见了男孩的那句冰冷话语:“不过是个没人要的野孩子,为了把你骗出来,浪费了我这么久时间啊!”原来,男孩一直渴望真真切切地杀一个人,裂解他的尸体,而小孩,不幸成为了他的目标。
所以小孩究竟是如何存活下来的呢?原来,自从小孩变得爱说话之后,他竟然真的成功交到了一个朋友。这个朋友似乎敏锐地察觉到了男孩的想法,他有时会偷偷跟着二人,他会看着二人一起肢解动物,直到看到小孩陷入昏迷后,男孩所说的话,便立刻在附近寻找他人帮忙,最终成功救下了小孩。
小孩苏醒过来后,看到男孩的眼神,那是一种对生命的极度淡漠,这让小孩永远无法忘怀。在此之后,妈妈肚子里的小宝宝似乎未能顺利降生,在送往医院的途中不幸夭折。为此,父母之间爆发了一场激烈的争吵,而妈妈也因此患上了不孕不育症,小孩最终还是拥有了一个朋友。
然而,眼前的景象却突然发生了惊人的变化。原本男孩的面庞逐渐模糊,竟渐渐幻化成了小孩的朋友,而朋友的眼神也变得和男孩如出一辙。他的动作与男孩毫无二致,正准备将小孩裂解。
可是这一次,没有任何人来拯救可怜的小孩。小孩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一步一步裂解,那种痛苦仿佛真实可感,甚至隐隐约约能感受到一丝痛觉。
“不!”夜猛地从梦中惊醒,冷汗湿透了他的衣衫。他大口喘着粗气,心脏在胸腔中剧烈地跳动着,仿佛要冲破胸腔蹦出来一般。他坐起身来,颤抖的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心中暗自庆幸这只是一场噩梦。
不对,自己已经许久未曾做梦了。夜摆了摆手臂,感觉有些不流畅,仿佛身体被什么东西束缚着。他缓缓下了床,脚步有些踉跄地走到窗边,再次望向窗外。
夜色依旧深沉如墨,浓稠得仿佛化不开。整个小镇宛如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沉浸在一片死寂之中。远处的山峦在黑暗中若隐若现,勾勒出模糊而又狰狞的轮廓,仿佛隐藏着无数未知的恐惧。夜的眉头紧紧锁着,思索着现在所发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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