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李俊业不是为了钱,对于从小在深宫长大的他,从小吃的都是锦衣玉食。
他几乎和栖霞郡主一样,认为这不是给人吃的东西,真是给猪猪都不吃。
所以他一定要李俊业给一个解释。
李俊业朝两人拱了拱手,索性直接将手中的两袋米直接倒在了房内的桌子上。
随着米粒被倒入桌子,被关久了的米虫终于获得了自由,瞬间在偌大的桌子上爬的到处都是。
“济阳王和栖霞郡主,从小生长于深宫,吃的自是珍馐名馔,过的是锦衣玉食的生活,然而高处不甚寒,你们久在高空,根本就不知道民间饥民吃的到底是什么?”
“坦白跟你们讲,民间很多饥民甚至连这样的米都吃不上,开始还有野菜,野菜被吃完那就只有草根树皮了。”
“还有的饥民,连草根树皮也找不到,只有吃观音土了,观音土是土,并无任何营养,吃入腹中,只不过是让人有种饱腹感而已。
“观音土一旦吃下,却很难排出体外,其实也是饮鸩止渴而已。”
“这些本郡主早已听说过,不需要你再跟我重复一遍,一切本郡主不管,我只知道我德藩给的是新米,你就该让饥民们吃上新米,这些饥民也是人。”
栖霞郡主怒气未消,打断李俊业的话,怒气冲冲地说道。
李俊业继续说道:“郡主固然说的没错,德藩给我的是新米,可郡主可否知道,一石新米能够换取两石半这样的烂米。”
“也就是说,一石新米能救活一百人的话,那么换成这样的米就能救活两百五十个人
这些饥民的确是人,但也不对,从某些方面来说,他们又不是人,一个临死之人而已。
如果没有这样的烂米活命,或许他们即刻就能饿死,一个即将将要饿死的人,又怎么能说他们是人。”
“这些米虽然虫蛀鼠咬,成色难看,入口也欠佳,但并没有霉变,吃了也不会得病,我若能救两百多鲜活的人命,为什么仅仅因为吃的好,而去救一百条人命。”
李俊业振振有辞,越说越激动,而对面两人越听脾性越小,一阵沉默之后,济阳王方才不好意思地拱手出声道:“刚才确实孤对李将军有所误解,还请李将军海涵。”
而一旁的栖霞郡主,虽是知道了事情的缘由,而让她向李俊业道歉,她可拉不下面子来,不好意思的回避李俊业的目光。
“小妹,小妹。”
朱慈灼本想栖霞郡主也能跟李俊业道个歉,可一旁的栖霞郡主,故意装作没听到他的声音,而是心虚的望着窗外。
朱慈灼知道他的倔强的性格,便不强求,只好和李俊业又寒暄几句,化解尴尬的场面。
“李将军,刚才我们进来时,看你带人在做一个奇怪的东西,可否告知孤王,你做的到底是什么?”
朱慈灼的目光已经来到了窗外,透过窗户,他看见一群人正在热火朝天的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