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三人,丝毫没有感觉到自己置身刀耕火种那种极端生存环境中的困扰,他们就像是在林间的户外野餐者,盎然生趣。
“要是能掫它二两,岂不美哉快哉啊!”
刀疤眼神里充满了奢望。
一抹黯淡的神色从晏惜寒眼底闪过。
他望着刀疤的眼神有些伤感,心说那种日子再不会有了。
而苏怡云则默不作声地吃着。
她心中很清楚,他们三个人谁都回不到从前了,这样的美味也并不常有。
这两个人今后就是他的家人了,包括活死人,这个家就是四个人了,无形当中,晏惜寒倍感压力增大,好像肩上挑着一副重担。
“我看你腿肚子上中箭。”
晏惜寒说着,把目光由刀疤脸上转向女人,
“还有你脚掌烂了,你们就这么一路走来?”
一抹令人难以置信的神色从晏惜寒脸上飘过。
“疼到极致,可能就麻木了,我和雷金克都有这样的感觉。”
女人一边津津有味地吃着,一边说着话。
只要能活下来,其他的都可以忽略,当然包括身体上的伤痛。
“刀疤,你叫雷金克,是你的真名吗?”
从晏惜寒神情上看不出来他怀疑刀疤,可能他就是想再确定一下。
“恩人……”
刀疤还没等接着往下说,就被晏惜寒粗暴地打断。
“刀疤。”
晏惜寒说着,把目光转向苏怡云,在两人脸上流转。
“你们两人以后可以叫我晏惜寒,或者阿晏、惜寒、小寒兄弟都行,你们也别‘恩人、恩人’地叫了。”
“嗯呐,惜寒兄弟。我对苏怡云和你说的话都是真的,当然……当然,有些隐私我想搁在心里。”
雷金克有些难为情。
“有位哲人说过一句话,他是这样说的,每一个人可能都有黑暗或者不堪的过去,往往不愿提起。因为那会令人尴尬,甚至不安。”
“我谋杀了我丈夫,他是我女儿的继父,他不该活在世上。”
苏怡云倒是吐露心扉,不掖着藏着。
不过,语气咬牙切齿,似乎她丈夫都被她杀死了,她依然不解恨。
晏惜寒看着男人与女人,表情平淡地说道:“雷金克、苏怡云,我们现在就是一个家庭了,我们都是家庭成员。”
“八荒大陆的事情就算翻篇了,我们接下来要过好以后的生活。”
“我们都听你的,惜寒兄弟。”
刀疤首先表态。
“不过,我听着叫刀疤更顺耳,它时刻提醒我要做个好人。”
“惜寒,你是头,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除了可以当个好医生,我还可以做力所能及的事情。”
雷金克把头扭向他们昨晚睡觉的那个地方。
“惜寒兄弟,我怎么看这马都像是那两个赏金猎人骑的马呢?”
“什么赏金猎人?是男女绑匪!”晏惜寒狠狠地瞪了雷金克一眼,毫不客气地纠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