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景盛顿了顿,似笑非笑看着面前的少年,这话说得很漂亮。
骨子里却透出弱不禁风。
竟然还知道躲他旁边来。
可是小爷心胸狭隘,刚踩他一脚的仇还没报呢,还指望他来帮忙?
但是。。。。
阮景盛冷笑一声,看向钟海。
“怎么,那个谁,钟海是吧。
当着季然和我的面,还想动手?那我可就奉陪了。”
眼神中的不客气,不是装的。
孙镇吏反应过来,赶紧上前去拉着钟海,因为他注意到,传闻中的冷面大人,此时此刻的脸。
已经相当难看,而非仅仅只是面无表情了。
面前这名年轻男子,虽然不清楚身份,但看他直呼谢大人的字号,说话行事中的跋扈并非是装的。
这神都,说句不好听的。
出门吃个饭,到处都是当官的,或者其家属。
说不定你跟谁发生了点口舌,发现得罪的,或许还是当今权贵。
亦或者,如今不是,过段时间,就升了上去。
所以。。。钟海即便是声名在外,但跟谢珩的背景能力相比,那完全不值一提。
何况,这仵作虽然年轻,但好歹也是谢珩带来的人。
基本面子,肯定是要给的。
旁边的两名仵作也在劝,有人给台阶,钟海自然也是要爬的。。。他也清楚自己几斤几两,不可能真跟谢珩发生什么。
钟海脸色愤愤。
“谢大人,我是负责本案的仵作,也经过考验,如今这不知名的少年,纯粹是侮辱人。。。。”
“那我便不当此案仵作了!”
“烦请大人,另请高明!或者,就听这小鬼在这胡言乱语!”
谢珩平静看着他,那漆黑的眼眸,好像想看到钟海内心深处。
钟海被孙镇吏拉着,但还是挺起胸膛,傲然回看谢珩。
他在仵作间的名声,岂是一个黄毛小儿能比,到时候,证据上会不会使用其验尸结论都是最大的问题!
他很笃定,谢珩不会换下他。
却见谢珩淡然开口。
“辩完了?”
“谢某人若是光在意名声,资历,那便不用摒弃一切外来因素,只为寻找案件真相了。”
“钟仵作,好自为之,自便。”
钟海征愣看着谢珩,他早就听说了,神都有个破案新贵,是陈郡谢家之人。
零散的案件中,也是见过,算起来,也认识。
他虽是仵作,但仵作毕竟是一案之初,验尸毕竟是案件最为重要的组成环节之一。
这大小刑狱,司法机构,也是多少要给几分薄面。
甚至,之前大理寺还专门有人请他去验尸。
可这谢珩,居然说自己不在意名声,也不在意资历,更是一点面子都没给他,让他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