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建明是个卖卤肉的,在那条小吃街上生意特别好。
记不清是多少年前了,一种难以抑制的念头在刘建明心底悄然滋生,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发强烈。
平日里,刘建明守在那口咕噜咕噜冒着热气的卤肉大锅前,目光紧紧盯着锅中的肉块,随着褐色的卤汁不断溅起水花,肉香混合着香料的味道,直往人的鼻子里钻。
他尝过猪肉的肥嫩、羊肉的鲜香、牛肉的嚼劲,甚至鳄鱼肉也吃过。
在他看来,世间几乎所有能吃的肉类,都没能逃过他的嘴巴。
然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这样的生活却让刘建明心中总是空落落的,仿佛缺少了至关重要的东西。
直到那一次。
妻子在做饭时,不小心把手指烫伤了。
指腹表面迅速肿起,微微发亮,透着一种不正常的红。
看着这一幕,刘建明脑海中闪过一个如恶魔般的念头。
“对啊,对啊!我吃过这么多种肉,从来没有吃过——人肉啊!”
从那一刻起,刘建明仿佛变了一个人,看向妻子的目光中偶尔会闪过贪婪和疯狂。
而妻子却浑然不觉,依旧每天沉浸在挣钱攒钱、为儿子买房结婚的忙碌生活中。
那一天夜晚,暴雨倾盆,电闪雷鸣。
刘建国已经弄好了卤料包。
妻子像往常一样站在一米多高的不锈钢锅前搅拌着,这是她熟悉的工作。
她转头,却发现丈夫刘建明呆呆地站在一旁,没有像往常一样剁肉。
“老刘,你干嘛呢,怎么不剁肉?”
“肉?对对,剁肉!”刘建明如梦初醒,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疯狂和决绝,手中的砍骨刀泛着寒光。
他记得很清楚,当时就站在妻子后面,手起刀落。
妻子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跌倒在滚烫的卤锅中。
沸腾的卤水瞬间将她淹没,烫得她不停地尖叫。
她咒骂、求救、哀嚎,可站在一旁的刘建国只是癫狂兴奋大笑。
随着妻子的挣扎,一股与以往截然不同的肉香散发出来,钻进了刘建明的鼻子里。
直到妻子再也没有了声息,刘建明就那样站在卤肉锅前,兴奋得眼睛通红,守了整整一夜。
那是他梦寐以求的味道,一种让他无法忘怀的味道。
然而,从那以后,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每一晚,他都能梦到妻子。
梦中的妻子,皮肤大片大片地翻卷起来,皮肉肿胀得不成样子,呈现出骇人的暗粉色,头发头发一缕缕地脱落,挂在头皮上,耳朵软塌塌的,仿佛轻轻一捏就会化成一滩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