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那对血玉手镯拿过来。”
宁贵妃慵懒的开口,宫人应了声立即离开。
在宫人离开这片刻间,宁贵妃一言不发的坐在那,手中把玩着精巧的茶杯,目光时而落在方筱染脸上,打量一番后,她轻笑道:“你和你母亲长的还真像,尤其是这双眼睛,本宫看了都动心。”
说起白戚戚,宁贵妃眼中多了几抹难以掩饰的怒意,好似那怒火已经深埋心底,久久不能平复。
方筱染微微颔首,眸中露出几分意外,但她并未开口,宁贵妃故意提起她的母亲显然别有用心,她自是不能在此暴露太多。
很快宫人拿着一个墨玉色的锦盒走来,双手奉到宁贵妃面前,“娘娘,您要的血玉手镯。”
宁贵妃眼皮都不带抬一下,随口道:“交给她吧,就当是替本宫诊治的嘉奖”
接着宫人又将锦盒捧到方筱染面前,低声道:“郡主,娘娘给你的嘉奖,还不赶紧谢恩。”
“多谢娘娘。”方筱染不卑不亢的行礼道谢,拿过锦盒并欠身离开,刚走到门口时,却听闻宁贵妃对她说:“郡主医术高超,本宫身子常感不适,日后还要多叨扰一二了。”
“只要娘娘传召,臣女定当前来。”
从承乾宫离开后,方筱染并未打开锦盒,而是一路观察宫中布局。
这里侍卫分布严密,尤其是承乾宫附近,几乎每隔几步就有侍卫站岗,暗处更是隐藏着不少高手。
宁贵妃如此谨慎,显然是对自己的安全极为重视,甚至可以说是过度防备。这让方筱染不禁怀疑,宁贵妃是否曾经遭遇过刺杀,或者她是否真的得罪了太多人,以至于不得不将承乾宫打造成一座铜墙铁壁。
不让人攻破又如何,对付她本就不能从正面入手,好歹是一朝宠妃,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方筱染自是不会采取一命换一命的策略。
反正日后会常来宫中,只要慢慢渗透,保准可以悄无声息的取她性命,当然前提是母亲真是因她而死。
方筱染如是的想,不觉间便离开了承乾宫。
刚走出承乾宫不远,还未走出几步,方筱染便见一名身着淡绿色宫装的宫女匆匆走来,恭敬地行了一礼,低声道:“郡主,惠妃娘娘听闻您今日入宫,特命奴婢前来请您去钟粹宫一趟,娘娘近日身子不适,想请您为她诊治一番。”
方筱染微微一愣,心中暗自思量。
这位惠妃深居简出,从不过问宫中之事,在这个节骨眼突然唤她过去,显然不只是看病这么简单。
听闻惠妃和宁贵妃多有不睦,当年惠妃怀孕,昭帝携皇后南巡,六宫交由宁贵妃代管。
然而,惠妃却在宁贵妃掌管六宫期间意外小产,自此之后,惠妃便深居简出,极少与外界往来,与宁贵妃的关系更是势同水火。
如今惠妃突然召见自己,显然别有深意。
方筱染心中暗自警惕,面上却不露声色,跟随宫女一路前往钟粹宫。踏入宫门时,她感受到一股与承乾宫截然不同的氛围,钟粹宫内陈设雅致,庭院中花草繁茂,显得宁静而祥和,与宁贵妃宫中那种压抑的威严感完全不同。
惠妃正坐在殿内的软榻上,手中捧着一卷书,神情恬淡。见方筱染进来,她放下书卷,微微一笑,语气温和:“郡主来了,快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