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废品的人打开了一个麻袋,看了看里面的东西,说道:“这些东西最多三毛钱一斤。”
阎解成心里算了算,说道:“不行!太少了,你再加点!”
收废品的人问道:“你想多少?!”
阎解成心里一盘算,说道:“最起码五毛一斤。”
“五毛?!”收废品的人吃惊的叫了一声,看着阎解成问道:“大兄弟,你到底成不成心卖啊?!五毛钱?!绝对不可能!我看你人爽快,我也给你加一点。三毛五一斤。如果你愿意,我就收。不愿意就算了。”说罢收废品的人作势要走。阎解成拉住了收废品的人,不耐烦的说道:“三毛五就三毛五,都卖给你了!”
收废品的人笑了笑,边秤麻袋里零件的重量边问道:“大兄弟,这么多自行车废件,你哪里来的?!”
阎解成回答道:“还能从哪里弄来的?!当然是废品回收站。为了拼这辆自行车。我可是跑了不少回收站。”
其实收废品的人早就注意到这辆自行车了,只是不能确定这辆自行车到底是不是用废零件组装的。现在从阎解成这里得到了答案。收废品的人顿时松了一口气,说道:“大兄弟,没想到你手还真巧啊?!”
阎解成说道:“不是我手巧。而是我兄弟会弄。”
“这可是技术活,不是谁都会的。”说着收废品的人秤起了最后一个麻袋,迅速报出了价格:“一共五十二斤不到,我算你五十二斤,一共十五块七毛。”
“成!”阎解成应了一声,接过钱,帮着收废品的人把麻袋拎了出去。
很快阎家有四辆自行车的事情,在整条胡同传开了。不过邻居们、街道办以及公安所都知道阎家的自行车怎么来的,所以也没有人搞举报之类的事情。最多只是说几句酸话。谁让家里的孩子有本事,三大妈成了整条胡同乃至整条巷子最受欢迎的人。
阎家的日子越过越红火,贾家的日子过的真的是一言难尽。自从贾东旭跟着谢老六去了废弃仓库后,贾东旭成了那里的常客。刚开始贾东旭还能赢,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贾东旭开始输多赢少。慢慢地把之前赢的,全部倒了出去,而且还贴了一些老本。
不过赌这个东西是有瘾的。输的越多,就越想翻本,然后就进入了恶性循环。慢慢地贾东旭又开始染上了酗酒的毛病。从刚开始的二两、三两,到后来的半斤一斤。反正贾东旭是越喝越多。下班不是去玩两把,就是在酗酒的路上。
贾东旭的变化,易中海都看在眼里。易中海心里那叫一个痛快!同样察觉异样的还有秦淮茹。只不过秦淮茹怕挨打,所以不敢劝。就这样,时间跨过了1960年,进入了1961年。3月初的一个早晨,秦淮茹跟往常差不多时间,提着一个篮子出门了。
秦淮茹刚走到胡同口,看到一个老头蹲在一根电线杆下面。秦淮茹仔细打量了一下老头,不自觉的叫道:“爹!”
老头听到叫声,抬起了头,看到站在面前的人,兴奋的叫道:“淮茹!”
秦淮茹立刻把老头拉到了拐角处,问道:“爹,你怎么来了?!来了,也不去家里?!”
老头说道:“淮茹,不是没办法。我也不会过来找你。家里已经揭不开锅了。”
秦淮茹一想,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急忙把老头拉到了一个没人的地方,说道:“爹,你先在这里等我。我去去马上就回来。”说罢秦淮茹转身离开了。过了大约七八分钟,秦淮茹回来了。把十个大饼塞进了自己父亲手里,然后又拿出了十块钱和两张一市斤的四九城粮票,说道:“爹,你也知道。我的户口还在老家。家里全靠东旭一个人。我身上只有这些,您先拿着。”
老头把钱和票收了起来,问道:“淮茹,你又怀上了?!”
秦淮茹默默地点了点头,说道:“爹,时间不早了。你快回去吧!路上当心一点。”
“诶!”老头应了一声,说道:“你现在怀着孩子。也要多注意。我先走啦!有空就回家看看。”说罢老头把大饼揣进了怀里转身离开了。秦淮茹目送着自己父亲的背影渐渐远去,不自觉的叹了口气,转身向菜场走去。
与此同时,许大茂骑着自行车从拐角处出来,看了一眼老头的背影,又看向了秦淮茹的背影,暗道:“真没看出来,秦淮茹这女人还真不简单。居然在贾张氏和贾东旭手里抠下这么多钱?!”接着许大茂想起了前一阵看到贾东旭去废弃仓库的事情,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许大茂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又说不出来。反正贾东旭跟他的关系不好,又不沾亲又不带故,没必要管那么多。
“秦淮茹!你怎么去了那么长时间?!你想饿死我们啊?!”早晨六点钟多一点,秦淮茹刚提着篮子回到家里。贾张氏的吼叫声响了起来。秦淮茹把篮子放到了灶台边上,从锅里拿出了温在锅里的窝头,走到了桌子边,放到了桌子上,说道:“可以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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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东旭走到了桌子边,拿了两个窝头和两块咸菜头,说道:“我先走了!”
“嗯!”秦淮茹应了一声,摘下了挂在墙上的装着饭盒的网兜递给了贾东旭。贾东旭拿着东西直接出门了。
等贾东旭走后,贾张氏走到了桌子边,看着桌上的窝头和咸菜头,抱怨道:“每天不是棒子面糊糊就是窝头,你就不能换换花样?!”
秦淮茹苦着脸说道:“妈!现在有的吃就不错了!外面很多地方,现在已经断粮了。”
贾张氏冷笑了一声,问道:“你哭丧着脸给谁看啊?!”接着说道:“秦淮茹!我告诉你!别以为自己怀孕了,大着肚子我不敢对你怎么样!”
不等贾张氏的话说完,秦淮茹打断道:“妈!我又怎么得罪你啦?!”
贾张氏冷声问道:“怎么?!你敢做,就不能让我说啦?!”
秦淮茹一阵脑补,很快反应了过来,一定是她把她爹拉走的时候被人看到了。人家又把话传到贾张氏的耳朵里。秦淮茹急忙说道:“妈!你可不能听别人胡说!刚刚我爹来了。老家断粮了,他来找我想办法。不过被我回了。人也被我打发走了。估计这会儿还没有走远。如果你不信,可以跟我去找他。”
贾张氏盯着秦淮茹看了几秒钟,心里暗道:“难道我真的是误会她了?!”
秦淮茹看到贾张氏的表情有所缓和,知道自己刚刚赌对了,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贾张氏说道:“这次就算了!下次让我知道你做出什么对不起我儿子的事情,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罢贾张氏抓起了一个窝头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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