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贾赦马不停蹄地赶回东跨院正门。
想了想,他还是拐去荣庆堂,替贾母请安,顺便给陆辞带声好。
鸳鸯没在,贾母这几日一直过得不舒坦。
听到大儿子带回陆辞的问好,贾母眉目一舒:“难为他心里记挂着我。”
“他住在东府,没几个人侍奉怎么行。”贾母掀了掀茶盖,想起那日徒惹宝玉摔玉的丫头。
转而朝琥珀招了招手:“你去把喜鹊的身契找出来,再挑几个洒扫的小丫头,带着人和身契,一并送过去给辞哥儿。”
琥珀福礼,领命去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贾赦听到身契一事,顿让他联想到平儿的身契。
他寻了个由头辞别贾母,连忙往凤姐院跑。
有些事,不能让陆辞提出来,那样的话,他们也就落了下乘。
再有把柄落在他的嘴里,岂不是要被他抓着小辫子,喊去跪祠堂?
且说贾琏,凤姐儿已经在宁国府待了几天,他这边独守空房正难受。
其一因凤姐蛮横霸道,其二成亲没多久,刻下正是蜜里调油的感情。
他这几日一直苦苦忍受,不敢轻易出去偷食。
今儿方才鼓起勇气,让兴儿替他捯饬一番,正兴高采烈欲出门高乐,却被老子给堵在院门了。
贾赦脚步一收,差点就和儿子面对面撞上。
他半眯着眼,看了看花枝招展的儿子,语气不满道:“你这是吃席去?”
贾琏赶紧弯腰,忙忙一叠声为自己差点撞到老爷自责,随后答道:
“见过父亲,冯世伯家的紫英兄弟,三日前约了我,此事孩儿和你禀明过了,况且,父亲也托我给冯世伯回话了。”
贾赦目光频闪,这才想起前不久。
琏哥儿带了话回来,冯唐托紫英找他商量,靖宁侯回京的对策。
“你二叔一家子都在祠堂跪着,你这头却跑去吃酒,成何体统。”
“今日推了,明儿你再带上礼儿,亲往神武将军冯宅赔罪。”
贾琏悚惧抬头,茫然地看着他老子。
老太太好端端的,怎生要罚二叔去跪宗祠?还是一家子?
太刺激了!
贾赦不耐烦地一伸手:“你找出平儿的身契给我。”
贾琏脑门瞬间渗出冷汗,结巴说道:“回…老爷,这,这平儿是王家丫鬟,她的,身契,孩儿管不着。”
“我不是要让你管,老子是让你拿给我……”贾赦双目一瞪,斥道,“怎么着?难不成,老子找你拿个丫头的身契,你都不给?”
“不…不,不是,老爷,此事还是要先问过您的儿媳,她毕竟是王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