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去中原只是为了重温旧事?如此岂不是伤的更重?”
于罗夫已经有些泣不成声,这还是威严莫比的匈奴单于吗?此时没有匈奴单于,没有东征大将军,是两颗受过刻骨铭心伤痛男子对白。
“爱她为何又要杀她?”林凡满腹狐疑问道。
于罗夫咬牙切齿,清晰听的见牙齿咬合发出的声音,“都是一口气,昏了头,刀落后我就后悔了,万念俱灰,我此生最恨的人就是自己。”
“想来,我还有个女儿。”说到这里他气急败坏的将腰刀拔出来,迎着冷风那刀愈加寒的厉害,“三岁时被她的老相好掳走。”已经说到此处已经泣不成声,“我发过誓言定要将此人碎尸万段,可惜。。。。。。。”
“可惜岁月流逝,你心中的恨意已消,更多的是一种愧疚是吗?”
于罗夫神色黯然,微微点头道:“对!”
林凡心中已有猜忌,情绪也有些激动,“我冒昧问下单于,掳走小主的是何人?”
这句话问的唐突,他也知道这样的话问不得,那样痛彻心扉的感觉他也经历过。当丫头手中的那把匕首没入他胸膛的时候,那种超乎*之外铭刻在精神上的痛让人欲罢不能,万念俱灰。
于罗夫心脏剧烈抖动,林凡的一席话显然已经攻击到了他的心理最后的防线,他不曾想到,行事如此含蓄内敛的林凡却问出了这样的话,专往伤口处撒盐。
于罗夫哽咽道:“这人叫胡昭,我已经不恨他了。”
不说则已,说毕,于罗夫的话让林凡脑袋瞬间炸了锅。
胡昭,胡昭,胡昭!
林凡的脑子很乱,一片混沌,闭目遐思片刻才想起董卓入京那天清晨的场景,难怪丫头看胡昭的目光总是水汪汪的,难不成丫头年幼时一直跟着胡昭,她心中那个模模糊糊的爹就是胡昭。
难怪,胡昭当时的情绪会那样激动,原来是这么个情况。只是,胡昭和丫头怎么会失散?
想到丫头,林凡心头传来窒息般的痛,满目浮华感慨万千。
貂蝉的小把戏自然瞒不过林凡,从她们的对话中,以及丫头迷茫的样子,林凡就知道是貂蝉的做的手脚,只是他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丫头会捅他一刀,这一刀,太疼!
于罗夫不曾见过林凡如此失态,泪眼斑斑盯着他,目光不曾有一丝离开的意思。
林凡心里明白了一件事情,感情这凝雪是丫头的小姨,长得如此相似也就不足为怪了。
两个男人就是这样安静的立在凯凯白雪中不语,谁也不曾言语,打破这份宁静。
天是极冷的天,风是极硬的风,还是那样无情,两人呼出的白气已经在眉毛胡须间结霜不说,于罗夫的皮帽子上也结了层白霜。风吹着林凡钢盔下的长发飘飘荡荡,在这冬日中添上的已经不是萧瑟,而是悲凉!
俩人此时,虽然年龄差距有些大,安静间交谈的却是有着共鸣的心声。
他们的所作所为另外一人在远处看的真切,这人就是去卑。
去卑见他们立在雪中不动,战事又迫在眉睫,忍不住走过去拍了拍林凡的肩膀道:“时候不早了,早些出发。”
于罗夫和林凡都有些沉迷于自己的世界,去卑如此所为后他们才晃过神来,去忙自己应该做的事情了。
只是,林凡始终没有告诉于罗夫他有其女儿消息的事情,不知道也就少些想法,这个世界,想法多了可不是啥好事。
丫头虽然远在长安,不过林凡打心里却不是很担心,直觉告诉他,貂蝉指定不会对丫头下杀手,原因很简单,貂蝉还没有亲眼见林凡死。
他心里迷茫,与这貂蝉素未谋面,为何三番两次的要致他于死地?莫不是为了天书和血影离光,想到这里林凡不禁打个冷颤使劲勒了下马缰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