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陈哥,”段添看着陈千歌说,斟酌地开口,“我其实挺想你来新西兰参加我的婚礼的。”
陈千歌弯眼,段添的头发已经不似年少那般粉色了,而是如墨的黑发,面容成熟了很多,不过他觉得段添还是很可爱,他轻哄段添说,“我请假来,嗯?”
“啊,请假就算了吧,”段添惊恐地摆手,“没事儿没事儿,我到时候给你打视频。”
“吃饭了。”靳子桀从厨房探出头说。
“好嘞,”陈千歌起身,勾了勾段添的下颌,“你婚礼那天,记得把捧花扔给我,即使我结婚了哈哈。”
从北京回来后,他和蒋曜又去了趟海南,可惜花雅这次没能当他们的导游,也没有租到花雅负责的民宿,甚至段添有一种错觉,花雅好像离开这座海岛很久了。
他发给花雅的消息杳无音讯,对方的朋友圈也只是一条白线。
而那家“这是一家奶茶店”,现在也被改造成了其他店铺的门面。
段添有些失落,他发现人越长大,有些距离就会越拉越远,他惯常会记住在他的人生中温暖过他的人,在潜意识里,他希望他们永远开心幸福。
“别担心,花雅可能是换号了没来得及说,现在这时间,他应该在远方的城市工作呢?”蒋曜只能这样安慰他说。
但愿如此吧。
当然不止花雅跟他断了联系,还有开心哥,他记得五年前他第一次站在世冠的舞台上夺冠的那个夜晚,开心哥给他发了一长串信息。
抱歉阿duan,因为学业的原因我无法再和你一起打游戏了,我不会参加高考,父母有他们的选择,把我送出国读书,很感谢你对我的陪伴和鼓励,希望你在打职业这条路上乘风破浪,一路长虹,祝你天天开心。
自此,再也没有了消息,游戏状态一直都是离线。
总会有离别的,不是吗?
飞机划过天边线,段添和蒋曜启程去新西兰。
结婚总是要正式一些的,他俩都穿着白色的西装,在神圣的教堂和牧师颇具庄重的誓词下交换戒指。
开场是段添手拿捧花缓缓踱步走向教堂大门,门开,蒋曜坐在白色钢琴下为他弹琴唱着情歌。
蒋曜一共为他唱过三次歌,第一次是表白,第二次是告白,第三次是结婚。
每一首歌都倾注蒋曜对他浓墨的爱意,仿佛告诉他,我一辈子都爱你,我的爱人。
“你是否愿意这个男子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我愿意。”段添看着蒋曜的眼睛说。
“你是否愿意这个男子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我愿意。”蒋曜和段添相视,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地说。
“你们是否都愿意为他们的结婚誓言做证?”牧师对来参加他俩的婚礼好友问。
“愿意!”北极星他们吼。
王昊枕着北极星的肩哭得稀里哗啦,鼻涕横流哽咽地说,“他俩走来不容易,我的添儿终于有人爱他疼他一辈子了呜呜呜呜呜!”
“出息。”北极星笑得不行,但还是给王昊擦眼泪。
段添开始往后扔捧花了,陈千歌没抢到,靳子桀比他快一步把捧花攥紧在手里,随后借花献佛地递给陈千歌,“媳妇儿,择日不如撞日,要不咱俩也在这儿把证儿领了吧!”
“领一个!”段添笑着起哄。
“领一个!”他们跟着一起。
教堂外的白鸽飞在蔚蓝的天空,钟声的长鸣见证了两对爱人的幸福。
多年以后,新西兰的牧场外有两个老人倚靠在木椅上看夕阳,一个姓段,一个姓蒋。